祁樊哈哈一笑,道:“我不觉得冒犯,反而觉得欣慰,不管是这江湖还是朝堂亦或者是那些百年名门大派,如你这般诚实不做作的人当真是少之又少。若能和你成为兄弟,定是人生一大幸事。”
程松诧异的看着他:“你都入了我山寨,难道不是兄弟吗?”
祁樊笑道:“对对对!尔虞我诈见的多了,我倒是少了些人情味,刚刚那话是我的不是,大哥莫怪。”
程松笑道:“虽然刚刚那话让我心酸不舒服,可我也不怪你,环境不同心境自然不同,虽说我也是被人陷害过、追杀过,也经历过旁人的出卖,可我有个妹妹一直相伴左右,不离不弃,不管什么绝境始终有一个人对我温柔以待,我是见过天使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变魔。不像你们华家军,做了一生的天使,为国、为民、为君在地狱中涅槃,却被自己所忠心的佛给出卖、抛弃、甚至杀害,其中的心路曲折怎会是旁人可以理解的呢?”
粗人,话粗理不粗,心更不粗。
程青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哥哥,琼鼻微皱,笑眯眯回味哥哥在言语里对自己的赞美。
祁樊起身,对着程松庄重一拜,深鞠到底,说道:“大哥懂我!”
程松:“我坦荡受你一礼,以解你先前没拿我当兄弟的委屈。好了,坐下吧,你似乎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吧?”
有些人能赢在棋局上,有些人却能赢在棋局外。
祁樊笑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统一匪脉?”
程松笑道:“我虽不是枭雄,却也不喜欢拱手于小人之下。消灭其他两股匪派,不是必要,却也是一种需要。以前没那条件,始终准备着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就退的打算,这次多了你,又有了杨凡,我觉得我们的机会来了。”
祁樊笑道:“大哥是帅才,却并非将才,何不把调兵遣将的权利交给杨凡?”
程松和程青一时回不过味,齐齐的看着祁樊,满脸的疑惑。
祁樊笑道:“我和扁诞下棋都胜过你,可我们却心服口服的称你为哥,尊你为大,何也?因为你心胸开阔,对兄弟宅心仁厚,不武断,不独裁,是领将之才。可你不妨思忖一二,我们程锦门何人最识兵法?何人最会奇谋?何人武力最高?想必不用多说了吧?寥寥几句《流氓法则》就可见一斑。”
程松哈哈大笑,微微点点头,道:“我懂你意思了!你是希望我退位让贤。”他不是那种死抓着自己东西不放的人,不然也不会初见祁樊就让他坐首位了。
祁樊笑道:“杨凡是令妹的良人,是你的妹夫,是扁诞的师弟,退了贤,退的却不是位,退了贤,得的却是更多的贤。相比你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我才是那个外人,这些事情本不需要我一个外人指摘。可出于对局势的分析,于内而言,我们兵少将寡,于外而言,敌人兵多将强,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跌跌撞撞中更换马缰,该在出现伤亡前就找对一个将领掌控方向。”
程松点点头道:“此言有理。”说着看了看旁边认真倾听的程青,兄妹两微笑以对。
厢房内,混蛋杨凡和傻蛋扁诞唏嘘不已。
扁诞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的是故人相见不相识啊。斗了一路心眼,才发现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杨凡:“你也好意思说,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
扁诞:“还不是想学好医术吗?有句老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这些年走南闯北,游历江湖,就是想增加见识,促进医术。”
杨凡嗤笑道:“老话还说,行万里路不如名师指路呢。”
扁诞认真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错开话题道:“对了,我有个困惑,你一定要对我如实相告。”
杨凡:“你问。”
扁诞:“你和我家大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凡:“没什么啊。”
扁诞:“什么叫没什么?”
杨凡:“没什么就是什么都没啊。”
扁诞道:“我也不跟你打哑迷了,那日我们大小姐回来,红眼,哭鼻子,身上凌乱,衣服破洞,裤子又是水、又是血迹、又是尿骚味,你还敢说什么都没有,你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揍死你。”
杨凡也是一脸的懵逼,这些线索也太让你浮想联翩了吧?要不是自己是当事人,自己也觉得里面是猫腻。
杨凡润了润嗓,从头到尾解释道:“那日我吃了清汤后离镇飞奔,施展轻功,到匪脉时我又是三急又是疲惫,前后左右看过之后就解裤腰带解决人生大事,真正这时,突然一个人影从身后的树上跳下,喊道打劫,惊的我立马回头,于是就这么滋了来人裤脚,我看那匕首与我近在咫尺,条件反射的的就举起了双手,所以……所以……所以尿就溅到了人家身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个劫匪惊慌失措的拍着我的回龙汤,我想她手上的匕首是在那时候割到自己了吧?然后,他就哭着跑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是一脸的懵。事情就是这样的,很有戏剧性。”
扁诞捏着嘴巴看着杨凡,红眼,哭鼻子,身上凌乱,破洞,血迹,尿味,全都对上了,可我为什么这么想笑呢?
扁诞嘴巴瘪了瘪,想笑,也想忍着笑,想忍,却又实在有点憋不住。
杨凡认真道:“想笑就笑,憋死了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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