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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第1页）

额头、颧骨肿得厉害，牙齿都被口腔里的血染红了。

陶龙跃紧紧拥抱住这个女人。他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几乎是哽咽着说：&ldo;这样也好看，你一直都好看。&rdo;

第二天，苏曼声在陶龙跃的陪同下去市局自首，她把项链、十多年来的信件还有那块人皮都交给了警方，她坦诚她认为自己是多重人格分裂者，从信的内容看，也是她诱使了乔晖剥皮杀人。

苏曼声很坦然，表示自己愿意承担会随此而来的一切法律后果。

然而，从技侦组那里得来了一个惊人的反馈，这些信前后跨越了十多年，有些信纸虽然做旧了，上头的笔迹也刻意做了变化，好像随写信人年龄的增长而日趋成熟，但它们其实全都书写于近期。换言之，信上的字迹是乔晖的不假，却是他在同一段时间里集中书写的。

更惊人的是，重案组随之去苏曼声家勘查情况，发现苏曼声的水杯里被人下了药。她最近频繁发作的头疼、精神恍惚、情绪抑郁都是源于一种名为甲氟喹的药物，该药甚至会引发人的自杀意念。

第112章善良的牙齿（2）

原以为乔晖死亡，这起连环奸杀案就当尘埃落定，但苏曼声既然没有人格分裂，也确与乔晖素不相识，乔晖口中那个指使他干下一切恶事的&ldo;母亲&rdo;就另有其人了。

重案组紧急开会，谢岚山以手指摩挲下巴，分析说：&ldo;苏曼声本人就是医生，为了不被她识破，只有长时间、小剂量地不断下药，也只有一个人能办得到。&rdo;

一针见血点出，沈流飞点头说：&ldo;我们遗漏了一个最重要的人。&rdo;

虽说如今案情明了，一切线索都指向了小群，谢岚山仍觉不可思议：&ldo;可她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苍南案发生时她都还没出生，她哪来的那么多连警方都不知道的信息。&rdo;

沈流飞皱眉思索片刻，提了一个相当大胆的假设：&ldo;看上去十四五岁不表示真的只有十四五岁，你忘了么，她在普仁医院时就曾大喊大叫地拒绝接受详细体检。现在想想，应该是怕被医生发现她曾生过一个孩子的事实。&rdo;

陶龙跃都听懵了：&ldo;孩子?你说的这个孩子就是乔晖吗?&rdo;

沈流飞说：&ldo;因为苍南案中，犯人孔祥平的家中曾被查出一些女性用品与婴幼儿用品，我们一直以为苏曼声就是乔晖精神上的那个&lso;母亲&rso;，从他们的年纪推测他们相识于彼此幼年，随后一直与苏曼声的另一人格通信保持联络。然而孔祥平一直未婚，孩子可能是他偷来的，捡来的，也可能是他与某个被他绑架于地下室的女孩生育的。而那个人就是除苏曼声外苍南案中的第二个幸存者，也是今天这整起连环杀人案件的主导者。&rdo;

陶龙跃惊道：&ldo;难道那个人就是小群吗?&rdo;不是不肯信，而是实在听来天方夜谭。这个看上去天真稚嫩的女孩子，见谁都怯生生的，唯独对他依赖又亲近，谁能想到竟已是一个年近四旬的恶毒妇人。

谢岚山继续说下去：&ldo;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时隔二十多年，凶手才开始模仿当年旧案的手段杀人。因为乔晖刚从他的城市来汉海读医大研一，跟着儿子一起来的小群很可能某天在街上看见了苏曼声。&rdo;

陶龙跃还是无法理解：&ldo;那她为什么对曼声有这么畸形的恨意，要设计这样恐怖精密的手段来逼她自杀?当年的小嫚应该跟她一样也是受害者吧?&rdo;

谢岚山现学现卖：&ldo;无非是愿他人不幸的恶毒心，愿自己快乐的自私心，我有个猜测，小群可能有斯德哥尔摩情结，她真的爱上了孔祥平，所以对造成孔祥平死亡的最后一个受害者苏曼声满怀恨意。&rdo;

倒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陶龙跃说：&ldo;这些暂时都只是推测，不管怎么说，先把小群带回局里问问，一切就当真相大白了。&rdo;想了想，他补充道：&ldo;她现在应该还在祁连家里，当时为了诱捕乔晖，我们跟她说要让她住祁连那儿接受心理治疗，送她过去了。&rdo;

沈流飞看了看时间，突然皱着眉问：&ldo;《新闻中国》是几点?&rdo;

沈老师自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回来，没有准时准点收看新闻的习惯，但却知道今天的《新闻中国》即将作为官媒报道人皮杀手乔晖身亡的消息‐‐而宋祁连正是名义上这个出谋划策的人。

这等于让一个变态杀人者与自己的仇人同檐居住，谢岚山也意识到情况危急，脸色一变，扭头就往门外跑。

时值下班高峰期，满街滞涩如龟爬的车流，就算拉响警笛也未必能在路上畅行无阻。救人如救火，沈流飞出声喊他：&ldo;谢岚山，我送你过去。&rdo;

天黑了，黑得像深渊，电视里播放着今天的《新闻中国》，宋祁连正在厨房给两个孩子做饭。她认真地洗，切，煸，炒，灶前香气缭绕，油烟滋滋作响，她隐隐听见那个人皮杀手乔晖好像落网了。

两道热腾腾的家常菜，清炒的蔬菜清蒸的鱼，还煲了一锅红枣乌鸡汤，小群一直都偏好清淡口的，儿子最近嘴里长溃疡，也不适合吃得太过浓油赤酱。

&ldo;小群，畅畅，吃饭了。&rdo;摆好碗筷，宋祁连冲孩子们的屋子喊了一声，但无人回应。

她感到奇怪，往客厅里寻去，猛然听见浴室里传来咚一声响，急急忙忙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