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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一轮昏黄的圆月升起来了，那是猎月1。在他们右前方不远处，浓黑的海面上随之漾开粼粼波纹，浪头一前进，涟漪便四散流光，星星点点。轻薄的雾气在月光中弥散。而在左方，遥远的白色海岸线边，便是艾德布里奇的零星灯火。楼梯正下方是个碎石铺成的院子‐‐显然现在被用做停车场‐‐轮廓依稀可辨。

一辆双排座轿车亮着停车灯，孤零零待在院子里。布鲁斯柔和而欣喜的声音刺破黑暗：

&ldo;她搞定了!&rdo;他得意洋洋，&ldo;贝莉尔把他们绊在屋里了!就像《古航海家之歌》2里那样。看那儿!那是达芙妮的车。&rdo;

布魯斯紧紧抓住丹尼斯的手臂。

&ldo;现在听好了!照我说的去做。尽可能安静地悄悄溜过去，打开车灯，把车开到楼梯底下来，然后‐‐&rdo;

&ldo;等一下，布魯斯，我不干。&rdo;

海风劲吹，寒气逼人。暗黄的月光下，潮头起伏，有如鬼魅。布鲁斯震惊的神情也不遑多让。

&ldo;你不干?&rdo;

&ldo;不。&rdo;

&ldo;丹尼斯，老伙计!&rdo;布魯斯责难道，&ldo;你竟不肯帮帮麻烦缠身的老朋友?&rdo;

&ldo;我说，布魯斯，别对我施展你那套舞台魅力。只要给我个像样的理由，为什么你要采取这种糊涂到家的对策!&rdo;

&ldo;一方面，&rdo;布魯斯摇晃着阳台四周的栏杆，大有将它们一气撼倒之势，&ldo;你觉得我会放任警察在我房里发现那具女尸，然后怀疑我涉嫌谋杀吗?&rdo;

&ldo;如果你不是罗杰&iddot;波雷，那又有什么关系?&rdo;

这是丹尼斯看见布魯斯眼中神情闪烁，似乎一瞬间内他心下已是千回百转、权衡再三，但身体却如被催眠般纹丝不动。

&ldo;也就是说你定要袖手旁观了?&rdo;

&ldo;不错!&rdo;

&ldo;好吧，&rdo;布魯斯说，&ldo;那到头来贝莉尔还是说得对。&rdo;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迷上了达芙妮&iddot;赫伯特，自是乐见我身陷困境，更巴不得达芙妮和她全家恨我入骨，你便可乘虚而入。&rdo;

僵持，只有浪花在低吟。

&ldo;一派胡言!&rdo;

&ldo;对不起，老伙计。但只怕这就是事实。&rdo;

&ldo;你不会是当真觉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