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于归及时脱身,开玩笑,打死也不能再提旧事!但将若依旧不依不饶地跟上,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我先前还不曾仔细想过,你那时灵力低微,很难进入三生池,他是怎么带你……”将若没完没了起来还真不是颜于归三言两语,几个亲亲抱抱就能解决掉的,他一挥袖甩开将若,右手扶额,“这事日后再问,我们先去解决掉聂良。”身后人不出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颜于归走了几步才发觉不对,身后人连脚步都没了,火气这么大也是没谁了。他一方面觉得将若不分场合,一方面又对他的脾气哭笑不得,无奈回头:“你先别耍赖了,回头怎么……唔,这是怎么了?”颜于归觉得自己大概是胆战心惊了,可不是嘛,好好跟着自己的人突然冒出了狐狸耳朵,身后那大白尾巴也藏不住。颜于归看着他一脸懵,好心指了指,提醒道:“喏,狐狸尾巴露了……”将若眨了眨眼,双手扯过那大白,颔首敛眉,“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了……”他一脸委屈,颜于归上前,手贱地扯了把那看着都手感极好的狐狸耳朵,果然毛茸茸的顺手,“灵气不稳定,受阵法影响了?”“好像不是。”将若被他摸的有些痒,耳朵缩了缩,这个情况……应该是快要历劫了。他修炼千年,终于是要到了下一阶梯,可感觉却不是很好,莲止不在,也不知这次天劫得几天才能下来,长佑谷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打定主意,将若一抬头就看到颜于归手指摩挲着下颚,一脸算计,这阴险狡诈的贼笑还是第一次看见,将若不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总之很怂。而颜于归如将若所想,自从狐狸尾巴露出后,他就在心里默默丈量着缚妖绳的长度,想着给将若身上捆绑几个死结,然后狠狠蹂躏。大白不安地抖了抖,颜于归眸子一亮。☆、本色玩法(四)作者有话要说:颜小受皮断了腿也要浪颜于归的想法如此单纯直接。将若一甩头,觉得还是暂时远离他好些,哪知他刚一转身,大白就被人扯住。颜于归这次真真切切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炸毛’。“你干什么!”“将若,你气息不稳。”他当然知道了,否则怎么会变成了这半人半妖的模样。“我们先去个安全地方。”颜于归终于松开了他尾巴,握着那冰凉的手径直往东侧走。其实说安全吧,将若觉得整个如今长佑谷都找不到一个安全地方,但有了颜于归的阵法,还勉强可以。贴了一圈黄符,颜于归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靠坐在了将若身侧。“!”“?”“……”“。”默默无言地相看许久,将若终于忍无可忍地推了他一把,甩了脸色,“你走开。”颜于归偏头,“我以为这不痛不痒。”他刚一起身,被压了片刻时间的大白立即一个华丽丽地横扫,远离了颜于归,将若便是不想理会他。颜于归没想到动动尾巴都能看到将若一脸被侵犯了的样子,他眼底尽是笑意,对那大白分外眼红。将若余光瞥见他那一脸贪婪,目光发绿,哈喇子都能流出来的‘乡巴佬样儿’,轻嗤一声,右手弹了弹,抖出旱烟袋,而后靠在了颜于归肩膀处。这个姿势靠得恰到好处,那一只毛茸茸的耳朵就蹭着颜于归的脸,时而碰痒了,就迅速地抖一抖,然后接着蹭。颜于归此刻是不敢乱动,他要真能动,就一口咬住那耳朵。鼻尖香烟淡淡,颜于归绷了许久的神经松了松,心道怪不得将若总爱叼个烟杆,原来还有这层功效。“你这需要多久?”“不太确定,几个时辰吧。”将若略微一侧身,只见颜于归颔首认真折着一张黄褐色符纸,“你这是做什么?”“通知常山几人,想方设法拖延住聂良。”那符纸折好,在颜于归指间跳动了片刻,随后远去。“我可不觉得他们三人合力能拖住聂良。”颜于归一手托着下巴,也不理会将若言语中的讥讽,开玩笑,聂良如今急着解封,分身乏术,常山他们几人要是这样都不能偷袭个一两下,那真的是枉为缥缈门弟子。将若看他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不假思索,一个俯身就吻上那凉薄的双唇,烟草香清沁唇齿间,将若一边温柔捕捉着他的舌尖,一边伸手探入他衣襟,指下柔润,他轻舔颜于归脖颈,一路勾火燎原……“这是做什么?”缚妖绳加身,末端打了个气结,而另一端被颜于归牵着,他本人笑得狡黠,“玩玩儿。”将若盘腿而坐,狐狸尾巴左摆一下,右挥一下,玩得恣意,“你约莫是忘了……缚妖绳的口诀是我教你的。”颜于归手指蹭蹭鼻尖,尴尬一笑,“我也没当真啊。”“呵呵。”这一声‘呵呵’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颜于归打了个响指,那缚妖绳‘嗖嗖’地跑了个没影。开玩笑,留它在这里干嘛?等着将若和他玩捆绑吗?那玩起来可是要命的。月色朦胧,两人在结界中闹得愉快,而此时,远离结界的那张符纸于半空中燃烧,落得个灰飞烟灭。凉凉月色中毫无征兆地现出一人影,那人背月而立,一身惨白长袍,面带白色面具,手里领着一条银白拐杖,说是拐杖其实也不太像,那拐杖看起来都比男子高,而且还缀着一个镂空银质球,落着流苏。男子嘴中发出‘桀桀’笑声,随后手指将面具掀开一般,那双眼里竟只有白睛!他微微仰头看着符纸落下的灰烬,嘴角勾着,仿佛染了胭脂。泥土破开,两架骷髅攀着他衣角而上,似乎贪婪他的力量。男子抬手按了按其中一骷髅的头盖骨,声音淡淡,“最尊贵的大人啊……居然被困于长佑谷不能作为。”两架骷髅微微打颤,仿佛在嘲笑。“可爱的小家伙们,去做一件事吧。”男子微微俯身,其中一骷髅跪地,将泛黄的手骨轻轻地搭在了他送来的手掌中,男子低语了几句,随即骷髅又返回了地下。男子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离开,而此时,长佑谷一处破洞内,公衍晔才微微转醒,一道凌厉的掌风劈下,他反应极快,即使被捆绑的不能动手,依旧原地一个翻滚躲开。那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经这么一折腾险些罢工,可公衍晔清楚自己此时不能昏迷,他挣扎着,眯眼打量着面前的人。“我认得你额头上的那个标志。”他咬牙,“你是聂良的手下,所属卜罗门,卜罗门弟子出现,那卜罗门门主汝卿也来了吧,聂良这次手笔真大。”男子木然地听着,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他手抬起,利刃出鞘。公衍晔身子紧绷,他呼吸一滞,在那只死亡之手落在之前,沙哑着声音,低喝一声:“坤玉!”洞外一声恶吼,男子还没转身就被一刀刺了个透,他手指抬起,一挥手将体内的刀震碎,反手与来人对上。滚烫的鲜血溅洒在地,卷着尘土,而男子却感觉不到疼痛,任由伤口撕裂,饶是一贯大大咧咧的坤玉此刻都不禁悚然,暗骂一句。男子似乎木的很,一味针对着公衍晔,几次都要上去夺他性命,而对于坤玉则是视而不见。若非坤玉握着断刃一直阻拦,公衍晔那项上人头早都不保了。公衍晔被绳困得难受,看着那两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在洞内穿梭,就是谁也伤不了谁,不禁牙疼,“我说,你这几千年的修行都塞进娘胎里了吧……”“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坤玉脚下移动不停,也是不急不缓,可那握着断刃的手却有些难看,她不禁恶吼:“上天欠我一个拿手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