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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莱伯特微怔，缓缓放下酒杯。

&ldo;坐下吧，慢慢说。二老板正瞅着这事呢。&rdo;鼠爷笑逐颜开，摆摆手势，&ldo;继续。&rdo;

&ldo;公司是广西人开的，老板叫林爽，刚从大学毕业，以前还当过兵。刚才找庭车常晦气的叫周成武，是林的表弟。两个月前才从外地过来，从别人手中买下这家公司，平日里做正经生意，也不跟道上交往。私下里放高利贷，放出去的不多，范围很小，只是数额蛮大的，也不在黄浦区放，大多都放到外面，所以暂时未跟那片道上发生过冲突。&rdo;

&ldo;消息可靠吗？&rdo;

&ldo;可靠，是那边公安分局的人说的，刑侦大队里的红人。&rdo;

&ldo;下去吧，找人换你今晚的班，明天还有事给你做。&rdo;

&ldo;是，爷，我走了。&rdo;

鼠爷点点头，目光移向莱伯特，解释道：&ldo;道上有这样的手段，为了防止债务人狗急跳墙付诸于法律以逃避高额贷利，放贷人常常会不定期地让债务人签一些普通的欠条。我看，那公司经常送邮包给庭车常并让他签收，就是因为这笔高利货。&rdo;

莱伯特沉呤片刻，笑道：&ldo;中国人的创造力真是可怕，竟有如此高明的催债方式---用邮包回执签名变相代替欠款凭据。哈哈，鼠爷也是名不虚传，一次就能查得这么干净利落。&rdo;

&ldo;过奖。您看……&rdo;

&ldo;你先不用再查那家公司了，钱我照例给你。&rdo;

&ldo;谢了，跟您这么豪气的主顾做生意是我的福份。&rdo;

&ldo;你好像很少问我为什么。&rdo;

&ldo;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得烂在肚子里，嘿，这是我的原则。干这一行，也得有职业道德，人家才信得过嘛。&rdo;

&ldo;哈哈，难怪你财源滚滚啊。老板没找错人。&rdo;

&ldo;二老板过奖了。&rdo;

鼠爷微微一笑，伸出像女人一样细长的手指夹起一支烟，接上莱伯特的烟斗，平端起红蜡烛轻轻掂过去。莱伯特凑着饱满的焰头，细细地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门外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四名女子跟着刚才那少女飘起来，燕瘦环肥、千娇百媚，纷纷落到两个男人的势力范围内。一场妖精会战在所难免。

夜色悄无声息地从城市各处逸散逝去，却不见一丝晨曦端倪。江岸边，浑身湿透的人儿扔下填满了水和泡烂纸币的钱包，在江岸边摇晃着身体，向灯火辉煌处移去。

第九节时小兰

（一）

一身狼狈，旁若无人地步入酒店，在人们异样眼神中冲服务台的值班经理傻笑一番，挠一下潮湿带着温度的头发，眯着左眼，诚恳地轻描淡写道：&ldo;钥匙掉水里啦。&rdo;值班经理盯着仿佛从集中营中死里逃生的我，急忙拉下一条毛巾送上，关切地说：&ldo;庭先生，你又……挨打了？&rdo;音量极小，很给面子。我点点头，摸出一直扣在腰间的掌中电脑，漫条斯条地检查是否有水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