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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板给温西安排住在骆铖间壁的小院,他实在是有些为难,他并不知道温西身份,又看不出来这位莫名的姑娘与太子有什么关系,不是奴仆,也非姬妾,他更不好去直接问骆铖,连骆铖那些随从也不明所以,一问三不知。
俗语有云,礼多人不怪,他只得恭恭敬敬请温西住下,还送了几名干练的侍女过来伺候她起居。
温西看他一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将那些好意皆推辞了。
第二日,她清早起来,在院中欲试试运气,却久不能使气沉于丹田,骤然发力,片刻便散尽了内力,不过片刻之后,便气喘吁吁了。
师父……温西空挥几下手刀,便站着不动了,望着一片干枯的叶从枝头飘飘落下,再停在脚边。
……他说她病了,这病真是要人命。
现在的她,与一个废人也没有什么两样了吧,温西举起双手,右手那贯穿的伤疤似乎还在隐痛,不时轻抖。
她心中弥满了无力空虚,却没有多少伤心,只是觉得自己如今同一个游魂一般,空空荡荡,找不到自己的魂灵到底在何方。
她仰头,天际无云,蔚蓝无比。
本该宁静的院外忽地传来一阵嘈杂声,温西扭头,看向院门处。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猝然响起,温西依旧静静站立着,敲门声越来越响,还有数声急促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哗啦——”一声,院门终于承受不住这再三的敲打,顷刻被推开了,推门的是个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满面惊惶之色,胡衣胡装,披发不冠,他见院中只有温西立着,便快步向她走来。
温西一脸平淡,连表达讶异的情绪都没有,这少年过来之后就一把抓着她的手腕,盯着她,眼中迸发出愤怒与沮丧,他几乎切齿道:“帮帮我!”
温西终于动了动眼珠,看向这个少年,才要张口,院门处猛地冲进数名与他装扮差不多的汉子,其中一人急促地道:“王子!”
少年扭头,怒瞪着他们,对着他们说了几句胡语。
那几人也回以胡语,几句对答之后,少年骤然捏了温西的手一下,温西吃痛,皱了下眉头。
但接着,院门口忽然出现骆铖的身影,他收了本来有些急促的脚步,缓缓迈过院门槛入内,又抬手制止了他身后其余要进门的随从,看着这个少年,开口道:“小王子,这世上的确没有真正公平的交易,不过你满天下已经找不到除我之外更慷慨的主顾了。”
少年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捏着温西的手不放,仿佛是在捏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温西紧紧抿着唇,撇开脸皱起了眉头。
骆铖走近,手向着少年的胳膊一挥,少年一声呼痛,猝然松开了温西的手腕,温西缩回手,腕处已经青了一圈。
骆铖目色微微冷了冷。
少年捂着被骆铖挥痛的臂膀,后退了数步,额上沁出滴滴汗珠,他的同伴上前,“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