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玄再次一揖:“请两位先生助我!我对治理并不在行,两位先生可尽展才华。孔玄只有两个要求,其一,就算只能少部分人是富人,那这些人也必须是跟我们浴血奋战的兄弟,让那些不劳而获的家伙靠边站;其二,让那些陪我们一起努力过的百姓有饭吃有衣穿,不求他们能大富大贵,但必须饿不着,冻不着,让他们看得起病,娶得起媳妇,不能让他们流血流汗又流泪。”
张昭沉默不语,张纮却淡淡开口:“那么公子接下来如何打算?”
孔玄收起内心深处的怯弱,开始畅谈:“当务之急就是发展江东,把这里发展成为稳固的大后方,我打算年后把治所和重要的产业转移到江东来,北海只留下大军驻守,一旦战事爆发,能打则打,不能打则退。袁绍和公孙瓒正打得不可开交,如有机会就占据整个青州。随后,袁术称帝必然遭到天下群雄群起而攻之,我们此时可以跨江而出。”
张昭轻笑:“公子为什么觉得你能拿下青州?袁绍、公孙瓒、曹操、刘备谁实力不比你强?而且你如何得知袁术会称帝,就算他称帝,天下群雄为何会群起而攻之?”
孔玄哈哈大笑:“先生是在考我呢还是在考我呢?不是说大话,想要拿下青州,我现在就能拿下,我不拿,只是因为拿下弊大于利。当下青州除了北海与东莱,其他地方都在袁绍和公孙瓒的争夺中,辖地内民不聊生,贼寇四起,只剩一片荒芜,我拿下又有何用?整个青州已经被我大哥太史慈率军扫过一遍,稍微有点资质的青壮已经成为我的将士,大部分百姓也以流民的方式进入北海。战争虽然是在争夺土地,但是,有地无人也是无用之物,我又何必为一块无用之地去招惹强敌?”
“再说袁术称帝的事,他心心念念想要占有传国玉玺,是个人都知道他有不臣之心,前段时间孙策占领柴桑自立,为平息他怒火,已经把玉玺送给他了,不出三年袁术必然称帝。以后的事就容易推断了,两年内,曹操会攻下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才到手的天子,又多出一个伪帝就不值钱了,天下群雄也不允许头上又多出个皇帝,所以……你们懂的。”
张昭、张纮和陆康同时瞪大眼睛:“你如何得知(陛下落入曹操之手)?”
孔玄掐掐手指头神秘一笑:“掐指一算算不算?”
陆康轻叹:“陛下啊!”
张纮沉思片刻开口问道:“公子说要我二人相助,那公子打算让我二人担任何职,又将如何与世家相处?”
孔玄又深深一揖:“请两位先生助我!职务都好说,我知两位先生都是治理整个天下的大才,让你们治理一州一郡都是屈才。可是,目前也就那么点地,也只能屈才了。要不两位先生与我孙叔共同治理当下的领地如何?如果,如果担心留在治所会被掣肘,也可以单治一郡之地。我孙叔时常向我要人,我虽然发出招募令、自己也建立学校,可惜时间太短,能独当一面的人才还是太少。当下吴郡还没安排郡守,豫章郡也即将到手,都还缺人来治理。至于我父亲,虽然他治理方面的能力稍微欠缺,但他敢于放手,不会影响二位先生施展才华。”
“世家方面……”
孔玄正想具体谈谈如何对待世家,昌宁带着一队士兵回来汇报,身上还弥漫着血腥味。
“主公,叛乱的世家已经全部剿灭,宁已经安抚完百姓,那些及时退走的世家,宁没动他们,被灭的世家宁已经安排兄弟去没收其家产。”
“好,静之辛苦了,再在各处贴出告示,让百姓知道我们剿灭的都是带兵围攻朝廷的反贼,没有异心的百姓,朝廷会善待他们!”
“诺!宁这就去办!”
孔玄还想让他们吃饱再去干活,谁知话还没来得及说,昌宁他们已经消失在门外。
孔玄嘴角上扬:“至于世家,就这样,听话大家和平相处,不听话那就相爱相杀呗,两位先生觉得如何?”
张昭似笑非笑:“公子所说的孙叔,可是孙邵孙长绪?”
“正是!”
张昭继续抚须看着孔玄:“公子说我二人有治理天下的才能,据我所知,孙长绪也不弱,他会甘愿在我二人之下吗?”
孔玄毫不犹豫道:“孙叔不会在二位先生之下!二位先生纵然有大才,但也只能辅助孙叔,或者分管不同的领域,政治、经济、文教、民事等等,需要办的事多了去了。”
“因为他跟你感情深?”张昭似乎很有兴趣。
孔玄摇头:“其一,北海能有如今成就,孙叔有很大功劳,不能让有功劳的人寒心。其二,在治理方面,孙叔不弱于谁。其三,孙叔熟悉所有发展规划,辖下所有大小事都是他在操办,他比谁都清楚怎么做最好。所以,内政方面必须以他为主。”
张昭看不出喜怒,继续对孔玄问道:“我倒是好奇,如果你的意见与他冲突呢,听你的还是听他的?”
孔玄摆摆手:“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发生,我一般只会提出一个大概方向,怎么去做他自己想办法,如果真有冲突,要么他说服我,要么我说服他。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只要说得有道理,就不会冲突。”
张昭拊掌称赞:“好一副君臣一体、君臣同心的画面,真是羡煞旁人!好,我张昭虽不看好公子的理想,但也不想妄来人间一趟,既然公子再三相请,那么,我张昭要是再拒绝,岂不有负公子!让我们看看能做到哪步吧!”
他和张纮相视一笑,两人双双跪在地上。
“主公在上,请受张昭(张纮)一拜!”
孔玄一愣,这老家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他已经不报多少期望,想不到惊喜来得这么快!
孔玄急忙把他们扶起来:“快快起来,哈哈,二位先生都是我的子房啊,得两位先生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