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掀开那红色喜帕,帕下的男子今日打扮的更加妩媚多情了,只是那一双清冷的眼神,骤然你再多的欣喜也会变得立刻沉静下来。“~~~~~~”两个人都沉默着。良久,北棠木转过身去,走出房门。“好好休息吧”门吱呀一声便被关上,北棠木重新回到了偌大的厅堂,宾客们都已入席,来来回回地敬酒,席间,北棠城也来了,而根据罱玥国习俗,结婚时不能见娘家人,瑾然是来和亲的,这娘家人自然变成了女皇,所以今日女皇和兰妃都没到场。一个下午都是忙着敬酒,说着那些有的没的客套话,若不是前世的他锋芒毕露,早已学会了这一套,今天可还真难应付呢。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通红的灯笼已经提前挂起,远处的烟花也被点燃,心,有些累了。推门而入,坐在床边的人儿似乎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脸上看不出悲喜,走过去,提起桌上的酒壶明显一轻。瑾然紧张地看着来人,自己偷喝了酒,她~~~~~只是皱了眉头?只是一会便看不出北棠脸上什么表情了,北棠走到屏风处脱掉了喜服,将之挂好,便坐到了那桌子上,自己自斟自饮。“咦……不是结婚要喝交杯酒的吗?怎么他俩不用啊,额……喝完酒还得把那些花生啊红枣什么的撒到被子里德,然后俩人还得嘿休嘿休……听说,会很痛平淡无奇的洞房花烛30北棠躺下去的身子突然又直了起来,坐在了正在紧皱眉头的瑾然旁边,床被他伸出的手按下去有着明显的凹陷,她这是要干嘛呢,难道真要逼迫自己行那夫妻之礼,不行,为了三皇姐,他一定要守身如玉,眼前的女子若是再敢越雷池一步,他就抽出袖间的匕首,即使同归于经也不要丢了自己清白的身子……正当慌乱中的瑾然想入非非的时候,喜服已经被北棠给轻易解开了。“睡吧。”只是解开了喜服,里面剩下白色内衣的时候,她没有继续下去,瑾然瞪大着眼睛看着已经假装睡着的人,她已经躺下了,做着闭目休息的姿势,鸟都不鸟一脸惊愕中轩辕瑾然。“你……有和别人洞房过吗。”瑾然也躺了下来,两个人枕着一个枕头,只是两张脸却歪向了不同方向,身体也向两方倾侧。“我没成过亲。”冷冷的声音从那看不清表亲的嘴里倾xie出来,瑾然打了个寒颤,无碍,反正他们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再说,八皇子明明前日才成亲的,明显是敷衍他罢了。“哦,那就是在外面摘野食咯。”瑾然猜测到,这么有钱的王爷,又这么受宠,平日里一挥手怕是那些侍妾就接踵而来了。而且这次娶那柳小姐听说还是抛绣球得来的,心下一阵难以察觉的别扭。半响,旁边的人儿问了句“什么叫摘野食?”“哦,就是去妓院,青楼啊那些烟花之地。”瑾然一愣,这八王爷真好笑,还跟他装糊涂呢。只见北棠突然转过头去看着她一眼,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很自以为是,理所当然,及其自傲地说了句“那是当然。”“……”瑾然沉默了,听到了自己早已预料的答案,想起三皇姐的府里有时为了应酬那些官员,也带回来一些侍妾,并且临幸的时候,心里隐隐泛起苦水,精致的脸上眉头紧皱,他的心,好疼,好疼~~~“你?在嫉妒?”北棠用着不怎么肯定的语气疑惑地问着双眼紧闭。“没感觉吧。”瑾然僵硬地回了句,他只会对他的皇姐一心一意,想着那一身白衣的俊俏女子,他的脸如夏天的娃娃般骤然转晴。一会,耳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轩辕瑾然大着胆子转过身来盯着北棠那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恩……眼睛不错,丹凤眼,笑起来肯定很好看,可惜了,比起皇姐来,两个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皇姐高贵,温柔,美丽大方,温文尔雅,一双眼睛彷佛勾魂一般,每次只要看到那双眼,自己彷佛就能忘记了呼吸一般,就想这么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哪怕一辈子都愿意。一会,怪异的感觉传来,心底激起无数涟漪,旁边的人早已进入梦乡,细细的鼾声穿过耳际,有些温软的鼻息扑到自己的脸上,第一次和一个女子那么亲近地躺在一块,瑾然的脸上一抹红霞染上,似是喝了百年女儿红一般,又如灼灼红云燃烧,若不是这暗夜掩藏了他的光辉,平日里一脸素净的他若是这个样子,怕是柳下惠也难以抵挡。虽是暮春时节,却也春光明媚,桃花“争开不待叶,盛开于枝头”芳菲烂漫,妩媚鲜丽,如一片片红霞,与绿树婆娑的垂柳相映衬,形成了桃红柳绿,柳暗花明的春日胜景。一片碧波浩淼的流水,清澈见底,四周的绿山青衫倒映其间,湖岸边杨柳依依,轻拂水面。一架巨大的水转筒车吱呀吱呀地似是在摇着岁月,也吟唱着古老的歌谣。放眼望去,远方群山耸翠,村树含烟,阡陌纵横,宛若仙境~~~~~~~北棠木不经被这满眼的湖光山色所震撼,虽然都是些巧夺天工的假山假水,却也震撼这罱玥国本就是国力昌盛,在这皇宫中竟然也有这山水间的一番意味,这个地方真是别有洞天,而自己早已年满十四,若不是呆在了寒冰洞内几年,怕是也早有了自己的府邸和封地,只是这次成亲,女皇却丝毫未提及,外人看来是这女皇爱女有加,对八皇子更是宠爱到了极致,所以想留她在宫内多住几年,至于北棠木,心里已经猜透了八分,女皇无非是两种可能,第一,真是如外界所看到的,偏爱八皇女,第二,无非是想软禁她,在宫内受宫廷约束,很多事情都是不自由的,想必女皇也早已料到,而女皇若是真想宠爱这位皇子,又怎么会让她一回宫就处于风口浪尖,难道真是宠爱?此刻,北棠木邪笑的嘴角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个完美的弧度呈现,她高深莫测的黑眸中,没有任何信息,嘴角微微向上斜勾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瞬间恢复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孔。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女人,即使没有武功,困住她一时,也休想困住她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