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运卫队由右威卫骑兵和千牛卫组成,在张环、理惠和义直率领下,列于凉州南门之前。李元芳、曾泰、王孝杰策马来到三人面前。三人躬身拱手。
李元芳道:&ldo;一路小心,万不可玩忽懈怠!&rdo;
三人躬身道:&ldo;请大将军放心,末将等定不辱命!&rdo;
李元芳点了点头:&ldo;出发吧。&rdo;理惠拔出腰刀,向前挥出。大队缓缓向北而去,转眼间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
李元芳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吐了出来。
纳拉特山口位于计舒河北岸,万顷戈壁,平沙莽莽,山口西侧有汉长城留下的几处烽燧。
晨曦微露,远处传来马蹄声,张环、有则理惠、义直古麻吕率领卫队押解囚车缓缓驶近。忽然,张环勒住战马手指前方道:&ldo;你们看!&rdo;理惠和义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口附近硝烟弥漫。大群乌鸦在天空中盘旋嘶叫。
张环倒抽一口凉气道:&ldo;有情况!&rdo;说着,他纵马向前奔去。理惠和义直对视一眼,催马尾随其后。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倒卧着一具具突厥骑兵的尸体,失去主人的战马发出阵阵悲鸣。烧焦的战旗斜插在沙地上,随风漫舞。
张环飞马而来,登时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他滚鞍下马,冲上前去,拔起战旗定睛细看。战旗上绘着一只猛虎。张环心下一惊,抬起头来。身旁的理惠轻声问道:&ldo;张将军,这是怎么回事?&rdo;张环颤声道:&ldo;这是虎师骑军的战旗!&rdo;
理惠吃惊地道:&ldo;什么,虎师骑军?他们不是要来接应我们吗……&rdo;
张环喃喃地道:&ldo;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人竟敢袭击虎师骑军……&rdo;猛地他抬起头惊呼道,&ldo;不好,有埋伏!&rdo;话音未落,四面号炮连声。一队队突厥骑兵鬼魅般从山口两侧的烽燧和风化的山包间冲将出来。
张环拔出腰间钢刀,喝道:&ldo;二位将军,命令弟兄们,准备应战!&rdo;理惠点点头,拔出腰间长刀,高高举向空中。卫士们一声呼哨列开阵形,弓箭手压住阵脚。数百名骑兵纵马疾驰,在莽莽戈壁上排开箭镞式队形。
张环奔到弓箭手身旁道:&ldo;沉住气,不要着急,近点儿,再近一点儿!&rdo;转眼间,突厥骑兵已奔入射程之内。张环轻声道,&ldo;再近点儿,再近一点儿!&rdo;转眼间,突厥骑兵的前排已到眼前。
张环一声大喝:&ldo;放箭!&rdo;霎时间,弓弦阵阵,箭如飞蝗,前排骑兵纷纷落马。张环飞身跃上战马,大吼道:&ldo;放箭!&rdo;第二排弓箭手乱箭齐发,冲在前面的突厥骑兵中箭落马。张环手举钢刀高声喊道,&ldo;有则将军,义直将军,保护囚车!&rdo;二人将长刀围在胸前,立马车侧。张环钢刀一挥:&ldo;我兄们,冲啊!&rdo;身后的千牛卫呐喊着随他杀入敌阵,一时间,两军短兵相接,混战在一处。
正在此时,远处号炮连声,数千名骑兵在齐戈的率领下,从山背后掩杀出来,转眼之间便将押运卫队拦腰斩断。众寡悬殊,卫队伤亡惨重,却没有人退缩,张环率残部大呼酣战,杀得四围的突厥骑兵纷纷落马。
齐戈手持弯刀歇斯底里地狂叫道:&ldo;弟兄们,给我杀!一个不留!&rdo;突厥骑兵如海浪般涌上前去,转眼间,十几名卫士死在突厥骑兵的刀下。
囚车旁,有则理惠和义直古麻吕眼看着朝夕相处的弟兄们死在敌人刀下,二人紧握长刀,眼含热泪。义直颤声道:&ldo;理惠,难道我们就袖手旁观吗!&rdo;理惠紧咬嘴唇,握刀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猛地,义直古麻吕一振手中长刀大声道:&ldo;我去帮忙!&rdo;&ldo;义直君!&rdo;理惠用日语大喝道:&ldo;我们是武士!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rdo;
义直也用日语答道:&ldo;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弟兄们被杀死!&rdo;理惠缓缓摇摇头一字一句地道:&ldo;我们的任务是‐‐放出囚犯!&rdo;
话音未落,齐戈率一队突厥骑兵奔到囚车旁。理惠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刀,对面的齐戈静静地望着她。猛地,理惠一声大喝,长刀连闪,囚车的铁锁落地。她翻身下马,打开囚车的门,将贺鲁和乌勒质的轮车推了下来。
远处,舍死酣战的张环被理惠的行为惊呆了,他不顾一切地冲向囚车。身后,两骑快马飞驰而来,弯刀闪过,张环后背中刀,身体疾飞而出,重重地摔在沙地上。他大睁着双眼,望着不远处的理惠打开了贺鲁和乌勒质的镣铐。张环缓缓闭上了眼睛。
囚车旁,理惠深吸一口气,插刀入鞘,对齐戈道:&ldo;请问是齐戈将军吗?&rdo;齐戈道:&ldo;正是。&rdo;
理惠道:&ldo;奉南山之命,将人犯移交给你。&rdo;齐戈点点头:&ldo;多谢二位将军。&rdo;
贺鲁和乌勒质从轮车上站起身来,齐戈翻身下马迎上前来,单膝跪地道:&ldo;沙漠中的雄鹰,伟大的贺鲁可汗,你终于回来了!&rdo;
贺鲁的脸上露出了微笑:&ldo;齐戈,你们做的非常好!&rdo;
理惠和义直翻身上马,贺鲁道:&ldo;二位将军,你们要做什么?&rdo;
理惠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ldo;回去。&rdo;
贺鲁笑了笑道:&ldo;放了我,你们还敢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