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烟寒面上带着温暖笑意,但是话语里的意思却清楚明白。
“我不过是一个奴婢,哪里是什么家眷。”楚容一脸的娇嗔。
“哦,有什么区别么?”陈烟寒面上笑意更浓,一伸手,将楚容拉进了自己怀中。
*——*
陈烟寒这一走,冬去春来,又是一年。这一年他出生入死,身上的伤多了两处,太子余党的杨氏兄弟中的兄长杨霁也终于伏法。边关形式稍稳,他便被圣上一纸圣旨召回了京。
八百里路云和月,对于陈烟寒胯下那匹枣红色的骏马来说,也不过是一日多的行程,抵亰当日,仍旧是住在何雪松府上,稍事休整,便于次日进殿面君。
天气渐寒,当今圣上宇文灏明此刻正在南暖阁里批阅奏章,屋里还没有生火,但已经铺上了厚厚的毯子,一束檀香静静的燃烧,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香烟。
他神情容貌与陈烟寒有那么三分相似,五官端正饱满,只是常年养尊处优,皮肤光洁,气度雍容,相比之下,常年日晒雨淋的陈烟寒则显得要多了些许风霜。
当他听闻云麾将军陈烟寒来了时,只哼了一声道:“让他进来。”头却也不抬一下,只继续看着各路奏章。
直到听到脚步声近了,也不待陈烟寒跪下请安,便已经没好气的道:“你现在是架子大了啊,不请你就是不来的了。”
陈烟寒唰的一下单膝下跪,面上隐隐带笑,嘴里却高声道:“臣陈烟寒恭请圣安,臣一接旨,便即刻飞奔而来。。。。”
“够了,跟唱戏的一样,给我起来,你们都退下,小顺子留下。”宇文灏明手挥了一下,屋内的宫女跟小太监们便悄悄退下,只留下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急急的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御书桌的侧边。
“你对他比对我还好,到底谁是你的主子?”宇文灏明看着在对陈烟寒大献殷勤的小顺子,面上露出一脸的不悦。
小顺子一脸的谄笑道:“前一回奴才忘了给陈将军搬凳子,您老人家狠狠的痛骂了奴才一顿,奴才一直铭记在心,就怕再犯,所以这不——”
宇文灏明眼睛一扫,小顺子便不敢再辩解,老老实实的缩在了一边。陈烟寒则笑了起来道:“回圣上,臣虽远在边关,但心时刻惦记圣上——”
“你我二人如今一定要这般说话么?”宇文灏明抬起双眼,牢牢望着陈烟寒。
“臣不敢逾越。”陈烟寒依旧一脸毕恭毕敬。
他二人姨表兄弟,陈烟寒的母亲跟当今太后是一母所生的亲姊妹,陈烟寒比宇文灏明小上两岁,五岁起便进宫伴读,宇文灏明虽是皇家子弟,但顽皮起来与一般男童无异,两人曾一起捣蛋生事,捉弄先生,这般到十四五岁方分开,因此感情非比一般。
先帝共育幼七子五女,宇文灏明排行第三,因他母亲出生并不显赫,加上他为人不露锋芒,因此一直并不得帝宠。
如果不是太子与二皇子为争夺嫡位结果玉石俱焚,这江山任谁也想不到会轮到宇文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