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认为当事人之间肢体上的殴打比不过同学之间悄咪咪的议论。身体上的创伤治的好,心里的就不一定了。最近很多人都在传这件事,甚至夸大着说学姐怎么怎么的。我都震惊了,咱就不能做个人吗?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的观点是建议大家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再夸大传播这件事。,周围能澄清的就澄清,不能就闭嘴。每年都传流言逼死人的例子,大家都是上网人,引以为戒吧。”
“第二,我个人不喜欢在网上过多发言,特别反感隐私暴露在上面。某些同学针对‘小确幸事件’所发表在贴吧上文学报上的文章我也知道一些,且不说言论过于主观臆想且都是负能量。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发布在公共平台上的那些照片,大家能不能有点法律意识,犯法的知道吗?以为就自己会写几个字吗?谁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我认为大家应该管好自己手中的笔,别逼逼别人内心的啥啥啥。这风水轮流着转呢,谁能保证下一个不是你自己?”
“第三,我是不知道学姐学长到底是不是因为喜欢而被这样暴力对待,我就假设他们是。那喜欢一个人就是错的吗?爱是自由的,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以及选择的权利。十六七岁的未成年人为什么要跟那些四五十岁的老成成年人一致嘲笑十八岁的成年人的爱情。说实话,我觉得有点搞笑。一个将老未老,一个将懂不懂,有什么资格以过来人的身份和未知者的身份谴责别人的选择。这是是的情况,换一种不是的情况。大家这样做就是用自己的无知愚昧伤害别人,反正我是想不出这样做能被谅解的借口。我觉得大家应该管好自己的思想,不要强加于别人。放过校友放过陌生人,阿弥陀佛。”
沈知洲说了一通之后又打了个哈欠,张阳思绪还在那句“将老未老和将懂不懂”里。班里大多数同学都只觉得虽然不知道说了啥,但是好厉害的样子。
张阳皱着眉头,莫名地觉得自己听懂了里面讽刺的意思。她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怎么说都有点不对。
“同学们,沈知洲同学这三点说得非常妙。大家都是十七岁的高中生了,这是个未成年到成年人过渡的一年,这段时间所形成的观念也许对自己的一生都有很重要的作用。这个年龄段,思想和行为很容易被左右。管住自己的嘴,管住自己的笔,管住自己的思想真的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张阳扫了前排的几个同学几眼又说:“说实话,今天中午开会,我对我们班同学很失望。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带有谴责性的像是恶魔的评判里竟然有我熟悉的字迹,我觉得站在校长办公室里从心底生出了寒凉感。”
班级里因为沈知洲而活跃了不少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张阳略微沙哑的声音传到了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同学们,你们议论文是真的写的厉害啊。我这个语文老师都自愧不如,纵我会多种写作手法、满腹论据论点也比不过。凭空捏造论点论据是谁教你们的?”
张阳的声音突然拔高,沈知洲推了推眼镜,恍惚间竟然觉得她眼里有泪光。
“叮铃铃。。。。。。”救命的下课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班里的同学都松了口气。但一个个还是正襟危坐着不敢动一下,像是等着张阳给他们下最后的判决。
张阳控制了一下情绪,低声说了句“下课”,就率先走了出去。
等到张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同学们才回过神来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
“听说那个刘妮妮在家吃药自杀了。”
“什么?”班长朱欣挤在了悄悄说话的两位同学前面:“真的假的?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我表姐和刘妮妮是同一个寝室的,她告诉我的。”陈娜小声嘟囔道:“我不是故意要议论的,我就是。。。。。。”
“就是忍不住是吧?”李慕也跟了过来:“贴吧上那篇树洞,关于高三学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是你写的吧?”
“不是。。。。。。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陈娜声音有些失控:“她就是不要脸,跟别人同居。。。。。。”
陈娜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抱着书包就跑了出去。
李慕看了教室门口一眼,向着沈知洲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沈知洲现下也不太清醒,满脑子都是杨清泽扭弯了的钢尺。
他脑子里闪了一遍又一遍今天说过的话,找了半天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又好像哪里都有问题。
“沈。。。。。。嘘!”沈知洲对着李慕做了个手势问道:“有创口贴吗?”
“没,我。。。。。。”李慕还没说完就被沈知洲一个“哦”字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