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先生根本不理我,一步步走过来。
眼看我全身都要笼罩在猪先生的阴影里,我连忙抱住头,弓着腰,护住要害部位,然后拼了命的往外冲。
刚跑了两步,只觉得背上一阵剧痛传过来。我心说:“麻痹,猪先生够狠的啊。”
根据我的经验,猪先生应该是用手肘狠狠的锤在我背上了。
我被这一下砸的塌了架。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整个下半身都是麻的。
随后,猪先生把我提起来,随手用绳子捆在院子里的树上。
我还在一个劲的解释:“叔,我们真是闹着玩的,不信你问问猪太太……不是,你问问我婶子,我们真是闹着玩的,问问木夯也行啊,我们什么都没干。”
猪先生不为所动,转手又把文闯捆上了。
然后从井里把井绳拽出来了。
我一看这架势,心都凉了。
浸了水的井绳比鞭子还好使,打在人身上简直痛不欲生。在我家都不轻易动井绳。
猪先生把井绳抡起来,然后狠狠的摔在我们俩身上。
我本来咬着牙等这一下。等井绳真的到我身上的时候,那种火辣辣的疼从胸口一直传到大脑。再从大脑扩散到全身,我忍不住张嘴:“啊……”的一声大叫。
孰料,这一声还没有喊完,猪先生第二鞭子又到了。那种剧痛把我的大叫活活闷在身体里面了。
我真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猪先生:“叔,不能这么打孩子,得让人喊出来啊,不喊出来容易受内伤。”
但是我根本没有机会说,猪先生井绳甩的呜呜带风,一秒钟一下,活活要把我的胸口抽烂的打算。
旁边文闯早就醒了,疼的哭爹喊娘。只可惜,这两位他从来没见过,更别提现在来救他了。
文闯憋了一口气,哆哆嗦嗦,夹杂着大叫开始求猪先生:“叔,我们……是……哎呦……帮木夯……卧槽……驱驱鬼……哎呦……婶……婶……妈呀。”
要不是疼的大脑发麻,我肯定得笑死,见过被打得喊爹妈的,喊婶的还是第一下次见。
但是文闯的求饶居然管用。
猪先生的井绳停下来。慢慢走过来问文闯:“你刚才说帮木夯干嘛?”
文闯哆哆嗦嗦,尽量一脸无辜的说:“帮木夯驱……”
我忽然明白过来,大叫:“文闯,别。”
但是文闯一个“鬼”字已经说出来了。
猪先生一听这个更来气了。井绳打得不过瘾,干脆拳脚相加,一边打一边骂:“敢在我家搞迷信,敢祸害木夯,我今天非打死你们两个不可。”
我爸经常威胁要打死我。但是我知道他的打死是狠狠的打。猪先生现在也说要打死我,但是我觉得他是真的要把我打死。活活打死。
这时候猪太太终于忍不住从屋子里面跑出来,拉住猪先生:“别打了,他们两个也是好心。”
猪先生看见猪太太居然有点诧异,诧异之后是气极了的冷笑:“原来你在家啊?在家就由着他们胡来?你闪开。”
听闻猪家两口子伉俪情深,多少年没有动过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猪先生气到这份上了,甚至连脏字都没有。
眼看猪先生要接着打我们。
这时候台阶上木夯轻轻喊了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