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槿其实本可以大大方方地把这封信交给哥哥的。
因为信里面并没有半句逾矩不成体统的话。
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根本不敢让父亲知道她在跟哥哥传信。
心里面甚至有一种怕爸爸误会她跟哥哥在互通情书的慌张。
后来孟常去了二楼,孟槿和孟椿也都各自回了房间。
孟椿一进到卧室就靠住门板立刻打开了这封信。
信纸上还有干掉的泪痕。
她在信中说:“哥哥,谢谢你这些年把我保护的这么好,但我发现,有些事只能我自己承受,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后,如果我扛不下去了,会回头找你,到时候麻烦哥哥借给我肩膀,让我靠靠,我会从你那里汲取到力量,然后重新振作。”
“我一直记得,我们说好的。”
“梦梦也永远不会离开春春。”
孟椿捏着这张薄薄的纸,将她写的话反反复复地看,来来回回地品。
良久,他才抬脚走到书桌前,把这张信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进了抽屉里的一个本子里。
那里面也夹着之前他在书房累的睡着那晚,她在草稿纸上画的他趴在桌上睡觉的画。
接下来的几天,孟槿每天都跟没事人一样。
但孟椿明显地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
他知道她在强撑。
这两个月接连遭受友情和亲情的打击,这对孟槿来说冲击力并不小。
她什么都不说,他也什么都不问。
如果她需要,会找他的。
这是她说的。
所以孟椿在等,等她需要他。
等她把情绪发泄出来的那个时机。
周一。
第一节课的上课铃打响,数学老师踏着铃声走进教室,然后第一句话说的就是:“同学们,把假期作业拿出来摆在桌面上,在上课之前我先检查一下大家的作业有没有带来。”
“没带作业的主动站起来啊,别让我发现你糊弄我,一旦被我发现了没带作业还不主动承认,咱就老规矩,去我办公室手抄作业。”
数学老师说着,就走下了讲台,“让我看看这回是谁又把假期作业忘家里了。”
孟槿听闻,开始从书包里找数学试卷。
可是……她翻遍了书包都没找到。
这几天她表面上很正常,其实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浑浑噩噩的。
她呆坐在座位上,还在想自己把数学作业放在哪儿了。
数学老师正一步一步逼近,前排有个男生也没带作业,已经主动站了起来。
数学老师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无奈道:“李河,又有你,第几次了你这是?脑子是不是也忘家里了?”
孟槿想不起来她把数学作业放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