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病能不能治好,他已经不在意了,他只要能活到揭开那些伪善者的真面目的一天就足够了。
乔雨青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从他灰黯的眼神中以察觉到他的心态有些不对劲,偏偏她什么也不能说,只怕交浅言深、适得其反。
此刻的她过他来说只是个大夫,她必须记住这件事,做好一个大夫才是她此刻最该做的事。
她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心静道:“心静,你去看下药浴的汤药准备好了没?”
心静轻愣了一下,出声问:“姑娘,少爷他不是还要先针灸半个时辰吗?”
“以后药浴和针灸要同时进行,你顺便告诉负责熬汤药的人这件事。”乔雨青说。
心静转头看了少爷一眼,见少爷没意见便点头应是,福身而去。
见心静离开后,乔雨青又过司马君泽说:“今天开始我会在你药浴时替你针灸,这么做有好也有坏。好处是能加速药效的吸收,坏处是这不是温和的治疗方式,所以你会感觉到明显的疼痛,你最好要先有个心理准备。”
她的表情有些严肃,司马君泽却没什么反应,只道:“我不怕痛。”
乔雨青凉凉地看了他眼,说:“这话等待会儿你再说吧。”
痛。
司马君坐在感满深褐色药汤的浴桶中,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拚命忍着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他现在才明白乔雨青之前所说的那句“这话等侍会儿你再说吧”的意思。
他现在的感觉真的是痛不欲生,就像全身上下都有蚂蚁在噬咬他的感觉,痛中带痒,痒中带痛。
这种痛的感觉并不剧烈,却尖锐而深刻,而且一波接着一波不停歇的让他痛苦不已。
“不怕痛的人,还忍受得住吗?”
令他咬牙切齿的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调侃的话语中又带着明显地关心与担忧,让他有些意外。
他睁开眼,果然看见一张满布忧心与关心的脸庞。
“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定很不好受,但你忍得愈久,药力就吸收得愈多,对你的病情越有帮助。”乔雨青看着他说:“你现在所承受的痛不会一成不变,会随着你病况的愈来愈轻微,所以如果还忍得下去的话,我希望你忍愈久愈好。”
“我知道了。”司马君泽咬牙迸声道。
治疗过程是难熬的,对两人都是。
司马君泽是疼痛得难受,乔雨青是疼得难受。
可是这事真没第二条路可走,就像复健一样,痛也得做,否则永远也无法康复。
不过正如乔雨青所说的,随着治疗的次数与时间愈长,病况有所改善后,司马君泽所感觉到的疼痛感也趋缓了,不再有痛不欲生的感觉,如今他甚至能边治疗边聊天。
“我听说昨晚有人来找乔姑娘?”他说。
“嗯,是个病人,我爷爷让他来这里找我帮他治病的。”乔雨青点头答道,她托爷爷帮她找的人和药终于到了。
“乔老大夫竟会将自己医治不好的病人送到你这来,而且还毫不避讳。看样子乔姑娘真的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司马君泽有些感叹。
不管是从师徒的身份,或是从祖孙身份来说,他都羡慕乔雨青有这么一个家人、一个爷爷,即便他们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家人。
“我是不是青出于蓝,你不是最清楚吗?”乔雨青毫不谦虚。
司马君泽呆了一下,扯了嘴角,点头道:“也是。”
她的医术比乔老大夫,甚至比他所遇见过的大多数大夫都高明,这点,他的确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不清楚以她的师承和年纪,她这一身医术到底是怎么习来的。
“那个病人的病很难治?”他问她。
“难治。”乔雨青点头道。
“比我的病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