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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知道自己踩了线，忙笑道：&ldo;我可不是爷说的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两个这样在一起，不免耽搁了学业。侯爷只手通天，谕哥自然不用怕。可我们不同。不走读书这条路，还能走哪条路啊！&rdo;这话到说到三爷的心坎上了。他考虑了半天，道：&ldo;我明天跟四弟说说──娘那里，他去比较适合。&rdo;孩子是三夫人的心头rou，虽然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她还是催三爷：&ldo;要不，现在就去说说！&rdo;&ldo;还是明天再说吧！&rdo;三爷打了个哈欠，&ldo;四弟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客了。兵部几个从前曾在他手下任职的借着这机会灌了他不少酒。我看他走的时候步子都有点飘。&rdo;徐令宜喝的的确有点多。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只是眼睛显得比平常要亮一些。进门就让十一娘给他弄醒酒汤来：&ldo;……我到东稍间歪歪，免得薰着你了。&rdo;说完，也不待十一娘回答，就趄趔一下去了东梢间。十一娘带着绿云、雁容几个帮他更衣、铺c黄，服侍他喝了醒酒汤。好在徐令宜醉酒了也不折腾，只是安安静静地睡。十一娘开始还有些担心，后来见他好像没什么事，让小丫鬟在一旁服侍着，叫绿云去请琥珀、竺香几人到厅堂商量这几天和三夫人交接的事。绿云应声而去，雁容却上前几步低声道：&ldo;夫人，我看见乔姨娘那边的绣橼在东角门那里探头探脑的。&rdo;十一娘略一沉思，道：&ldo;你去看看。如果人还在那里，就问她有什么事。如果她支吾，也不用客气，该用哪条规矩驳了就用哪条规矩驳了──你是我身边的二等丫鬟，绣缘是乔姨娘身边的三等丫鬟。&rdo;她提醒刚升上来的雁容，&ldo;如果她是来看侯爷回来没有的，直接跟她说，侯爷喝多了，已经歇下了。让她到我面前来说话。&rdo;雁容想了想，应喏着退了下去。琥珀、竺香和绿云几个进来。绿云如今协管琥珀，专管十一娘屋里的人事，红绣和雁容协管竺香，红绣管着十一娘屋里的浆洗、吃食，雁容则管着十一娘衣饰和库房。没看见雁容，红绣噫了一声：&ldo;跑哪里去了？&rdo;正说着，雁容进来。十一娘朝着她微微顿首。雁容立刻禀道：&ldo;绣橼说她服侍乔姨娘歇下，听到这边有喧嗔声，所以过来看一看。&rdo;十一娘挑了挑眉：&ldo;你怎么办？&rdo;雁容道：&ldo;按规矩，东角门戌正一刻就立刻上匙，如今已是亥初。我罚了守门的婆子半个月的例钱。言明，要是还有下一次，就撵出去。&rdo;&ldo;不错，不错。&rdo;十一娘笑起来。原来只觉得雁容行事大方，却没想到还是个能干的。大家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红绣张口欲问，十一娘已让大家坐下：&ldo;明天和三夫人交接库房的事，大家要记住了，宁愿多花些功夫，也不可马马虎虎。要知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最怕这个时候有人混水摸鱼。可有些事你们也要注意。你们直管照着帐册上对东西，如有不符，直接交给三夫人的人处置，千万不要多嘴或是cha手问原曲。要知道，三夫人的帐册，是从大姐手里接过来的。别到时候拔出了萝卜带着泥。反到让我们不好看。我们只管把帐实核准了，让三夫人的人画押送到太夫人那里过目就是了。&rdo;又指了琥珀，&ldo;这件事你负责。&rdo;吩咐其他几个丫鬟，&ldo;有事，先跟琥珀说。不许胡乱自己开口在那里嚷。&rdo;大家恭声应&ldo;是&rdo;，她又叮嘱了几句，然后端了茶。结果徐嗣勤、徐嗣谕、徐嗣俭三个青衣小帽做小厮打扮，一字排开跪在地上。听到动静，屋里的人都朝十一娘望去，只有徐嗣谕，低头垂目，面色苍白。&ldo;四弟妹，你可来了！&rdo;坐在太师椅上的三夫人粉面含煞，指着徐嗣谕面前的一团白绫，&ldo;你们家谕哥做的好事！&rdo;十一娘眼角余光一扫，只看见帕子上&ldo;天涯&rdo;两字。字迹秀丽，正是徐嗣谕的笔迹。她又飞快地瞥了徐嗣谕一眼。原本低垂的头高高昂起，脸色更显苍白，薄唇紧抿，眉宇间透着几分悲壮与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