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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婉地把自己已经见过皇后娘娘的事告诉了太夫人。&ldo;得好好谢谢周夫人才是。&rdo;太夫人目光骤然明亮起来，朝着二夫人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ldo;多亏她陪你们去永寿宫。&rdo;又亲自去后殿道谢，没想到周夫人已陪着长公主打道回府，太夫人又去谢了黄夫人，黄夫人笑道：&ldo;你还和我客气！&rdo;两人说着，一起出了思善门。徐令宜带着三爷和五爷早在门外等，看见太夫人一行，迎上前给行礼，五爷更是问五夫人：&ldo;你没事吧！&rdo;黄夫人就把五夫人今天得了特旨的事讲给徐氏三兄弟听：&ldo;明天要去给皇上谢恩才是。&rdo;五爷连连点头：&ldo;那是一定，那是一定。&rdo;两家人寒暄了几句，各自坐车出了宫。上了马车，徐令宜问十一娘：&ldo;你还好吧？&rdo;语气淡淡的，好像不太习惯这样的问话，因此尽力稀释背后隐藏的关心。&ldo;妾身没事。&rdo;十一娘摸了摸膝盖，&ldo;穿着护膝呢！&rdo;文姨娘送的她给了太夫人，这是太夫人的，因为没有文姨娘那个皮毛好，十一娘执意和太夫人换了。徐令宜点头：&ldo;小心点总是好──这样冷的天，地上跪久了，会得风湿的。到时候一到变天就疼，医都医不好。&rdo;&ldo;多谢侯爷关心。&rdo;十一娘向他道谢，本着&ldo;投之以木瓜，抱之以琚琼&rdo;的心态殷勤地问起，&ldo;侯爷可还好？&rdo;&ldo;还好！&rdo;徐令宜回答的很简短，但表情明显比刚才要舒缓，&ldo;燕京虽冷，但比起西北来还是有所不及。&rdo;&ldo;真的。&rdo;十一娘眸子里全是好奇，&ldo;西北有多冷？&rdo;&ldo;还要再加件皮袄才能御寒。&rdo;两人闲聊了几句，十一娘看着气氛很好，和他说起自己这边的情况来：&ldo;……太后娘娘把娘带走了，还让长公主陪着我们一起去哭丧。我们只好去了思善门。既然太后娘娘有所查觉，那杨家的人应该也知道内情。二嫂就让我想办法挡挡杨家的人……&rdo;徐令宜微怔：&ldo;让你挡着杨家的人？&rdo;&ldo;嗯！&rdo;十一娘道，&ldo;二嫂肯定是看我年纪小，我和杨家纵有口角，别人只当是我不懂事，又有侯爷在妾身前面，就是太后娘娘知道了，也不好处置我──要不然，肯定落下个得理不饶人的跋扈印象。只是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和人争斗过，不免怯弱。就建议让二嫂装不舒服得了……&rdo;她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ldo;五弟妹十分机灵，立刻装着肚子疼，让周夫人和二嫂送她入内宫，使二嫂得以顺利地见到皇后娘娘。&rdo;徐令宜认真的听着，不住地点头。最后道：&ldo;五弟妹对宫里最熟悉，这件事本来她做最好。可她年纪太轻，在皇后娘娘面前不免有些淡薄，只怕是说不到一块去。不比二嫂，和皇后娘娘年龄相当，在皇上登基之前两人就十分要好，加之一个有丧夫之痛，一个有失子之悲，说起话来也有共鸣。&rdo;说着，他露出沉思的表情，&ldo;这样看来，太后娘娘不仅防着太夫人，也防着二嫂……想来对我们家的事关注已久了……我查到她与五皇子之死有关的事估计她心里也有几分明白了。接下来应该是想办法打击皇后娘娘了……&rdo;十一娘却想起一件事。先帝的吴皇后与先帝也是结发妻子。结果因为皇太子在宫里扎小人咒诅先帝被废。吴皇后不愿受ru，自绫而死。&ldo;要不要提醒皇后娘娘一声……&rdo;她犹豫道，&ldo;要注意身边的人，免得有人带了不干净的东西进宫……&rdo;徐令宜立刻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道：&ldo;皇后娘娘从不与这些僧尼打交道，身边也没有信奉的人。不过，非常时期，注意一点总是好的。&rdo;算是间接地采纳了十一娘的意见。十一娘支肘沉思。徐令宜看着不由奇道：&ldo;怎么了？&rdo;十一娘道：&ldo;我在想还有什么事能动摇皇后娘娘的根本……&rdo;&ldo;你一个人能想出多少事来！&rdo;徐令宜不由嘴角微翘，&ldo;我会与幕僚商量的。&rdo;十一娘点头，承认徐令宜说的有道理：&ldo;我胡思乱想罢了。&rdo;说着，微微一笑。徐令宜见她歪着头斜望着自己，眉宇间有一抹慵懒的恬淡，心也跟着静了下来。随意地道：&ldo;没想到你还喜欢读史书。&rdo;&ldo;就是在那些野史绘本里读了些。&rdo;有些事，是心底的秘密，十一娘并没有准备与人分享，&ldo;也不是十分明白。&rdo;野史绘本？徐令宜根本不相信。却隐隐感觉到她总是在极力地淡化自己，藏匿自己，就如同躲在一道山峦间，让你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轮廓……突然间，他很想撩开浓雾，看一看站在他面前的人到底是何种模样！……那边二夫人也在和太夫人说这事：&ldo;……四弟妹年纪小，就是和杨家有了冲突，一句&lso;不懂事&rso;就能让杨家无可奈何。我是侯爷寡嫂，又有孤傲的名声在外，纵是被太后娘娘发现，侯爷一句&lso;性格桀骜不逊&rso;，就可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rdo;太夫人听着惊呼：&ldo;这怎么能行！&rdo;&ldo;有什么不能行的。&rdo;二夫人笑道，&ldo;倾巢之下安有完卵！&rdo;&ldo;也不能这样啊！&rdo;太夫人摇头。二夫人已道：&ldo;没想到，四弟妹却出了一个好主意……&rdo;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又道，&ldo;五弟妹也是七巧玲珑心，一点就透，立刻装着不舒服，把皇后娘娘引了过来！&rdo;&ldo;独木不成林。&rdo;太夫人听着感叹道，&ldo;你们能这样，是我们徐家的福气。&rdo;二夫人却抱了太夫人的胳膊：&ldo;娘，我能到徐家来，能嫁给二爷，能给您做媳妇，那才是福气呢！&rdo;语气很真诚，听得太夫人心里酸酸的，不由轻轻地拍了拍二夫人的手，&ldo;这都是你我的缘份！&rdo;感觉到太夫人的伤感，二夫人忙转移了话题，把今天十一娘的表现告诉了太夫人：&ldo;……聪明机敏，进退有度。您带着身边教上一、两年，主持中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rdo;&ldo;你也这样认为！&rdo;太夫人果然转移了视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ldo;我也觉得她行事很稳妥。&rdo;是很稳妥。该忍让的时候就忍让，该反击的时候就反击。不过，永平侯府到了今日这个地步，需要的正是她这种识时务的人。二夫人点头，委婉地道：&ldo;如今家里和以前不一样。以前，要能忍ru负重，坚毅果敢。现在，则要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要不然，性子太拗，只怕侯爷会不喜！&rdo;太夫人听了喜笑颜开：&ldo;正是你说的这个理。所以当时说是庶出的，我想着也好，老四性子拧，要是再找个不相让的，只怕又是你过你的，我过我的。&rdo;二夫人望着太夫人只是笑。太夫人却忍不住道：&ldo;在她屋里足足过十五天……&rdo;二夫人掩袖而笑。太夫人到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然道：&ldo;我这不是担心吗？&rdo;又有些画蛇添足地道，&ldo;我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rdo;意思家里多几个孩子就好！二夫人哪里听不出太夫人的言下之意，不由眼神一暗，又很快收敛了心思，想到今天五夫人帮的忙，关心起她的情况来：&ldo;五弟屋里的那个晓兰……&rdo;太夫人听着眉头微蹙：&ldo;我本意是让人送到老家去，任她自生自灭去。偏偏丹阳把她留了下来。&rdo;说着，轻轻叹了口气，&ldo;要怪只能怪小五不争气，管不住自己。又把老四气得不轻。当时就要踹他。你也知道老四那力道。我当时真怕他真的踹下去了。还好丹阳是个乖巧的，上前把老四拦了。&rdo;二夫人听了深思片刻，道：&ldo;娘，我看丹阳的意思，你还要好好摸摸才是。她可不是那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要是真能把五叔管起来，倒也是件好事。说起来，都怨我只知道忙那些俗务，对他照顾的太少……&rdo;&ldo;这怎能怪你。&rdo;太夫人摇着头打断了二夫人的话，&ldo;按道理，他十岁的时候就应该搬到外院去住了。是我把他留到了十三岁。顶着国舅爷的名声进了御林军，一天兵没当就直接提了营总。老四不在家，老三虽然是哥哥，可怎么敢去管他。我们这些人又管不到那里去。他不出事才怪！说起来，我和你想到一块去了。老四是家里的顶梁柱，老五迟迟早早要分出去的。如果丹阳能管着他，只要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随他们去折腾去。&rdo;&ldo;不痴不聋，不做阿姑。&rdo;二夫人道，&ldo;这是上了书的话。&rdo;太夫人听了就长长地叹了口气：&ldo;有时候我这么一想，又心疼他没长脑子，不免对他多有娇纵……&rdo;……荷花里就在皇宫旁边，说着话，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