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臂伸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觉得自己快臭了。
“阿弥陀佛,今晚我们就在这镇子里找间客栈落脚吧。”诸天神佛像是听到了温元的祈祷,让她从师父嘴里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
“啊啊啊啊!!!”温元在心里尖叫。
她转身去死死抓住薛星穗的手,四眼一对里面都是藏不住的激动。这也怪不了她们两个,这半年多来他们温元都快活成野人了。
现在能有热水软床,能不高兴吗?
一进镇子,温元他们连问了三家客栈都没有空房。几人又走了半刻钟,才在第四间迎客来客栈里订到了最后两间空房。
这里民风淳朴,物价实在,店小二也热情。完全没有因为他们这行人只各自带了个扁包袱,沐春还背了个一看就没值钱东西的医药箱,就特别对待他们。
要换平时,一路上充当团队外交官的薛星穗高低得跟店小二唠嗑几句,打听一下怎么这城里的客栈这么紧俏。
但此时四人都累了,是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薛星穗把房费一交,拿了牌子,四人就分成两两一队,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房间窗子临街的温元和薛星穗早早就被外面的动静闹醒了。
两人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还没跟上。把脸转个方向埋进绵软的枕头里又闭了眼,看着比咸鱼还咸。
偏偏楼下的锣鼓人声像是有心与她们作对一样,两人越是困,楼下的锣鼓人声就越是响。
温元很生气,她顶着一头炸毛,把被子一掀,就要去骂人。
可走到窗边,伸头出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招手,把薛星穗叫过来。
薛星穗摇摇晃晃地过来了,她倒要看看什么场面能把怒火中烧的小姐镇住,探头一看也闭嘴了。
只见楼下街道两边人山人海,独独中间的路被特意留了出来,笔直通畅且干干净净。
街那边有一大队人正往这边过来,温元她们听到的锣鼓声就是从那边发出的。
队伍领头的人戴着一个怒目圆睁,双颊和额头都是火苗的红面具,身上穿的也是红色绣满火苗的祭祀服。
他左手拿锤,右手拿剑在跳着祭神舞。
跟在他后面的是四个壮汉抬的巨大神像,火神爷踏在火炉造型的花车上。神情肃穆,跟领头人一样也是左手锤子,右手则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两侧是敲锣打鼓的乐手,还有往路两边撒花的童子童女。
跟在火神爷后面的还有一辆用时令瓜果鲜花搭成的巨型花车,一群踩着高跷、脸色涂着各种颜料,穿了游神衣饰的人,绕着花车欢呼鼓舞。
道路两旁的人都在高声叫着火神爷的名字,祈求能得到他老人家的庇护。声势浩大,直达云霄。
祭拜队伍从远处来,到温元所在的客栈下面,然后继续往前走。
百姓们跟在队伍后面一起走,人虽多,却没有拥挤也没有一个敢走到火神爷前面的。
声音和人群渐渐远了,温元迟迟回不过神来。她被这场面震撼到了。
温元身穿白衣头戴帏帽,走的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路线。文雅地走到桌子旁,取下帷帽放在一边。
整个客栈大堂悄悄沸起了。
他们自以为隐秘的往温元这张桌子看了一遍又一遍,还跟身边的同伴咬起了耳朵。
“火炉镇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妙人,刚才她解帷帽的时候你看到没,整个客栈的人眼神都亮了。”说话的是一个也在迎客来客栈落脚的镖队成员,他们总走火炉镇这路,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元他们。
被问到的人是镖头,人长的粗旷还不修边幅,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