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把褪色的笔记本吞噬殆尽,这是谷剑秋留在江宁的最后一点手尾。
吹散灰烬,谷剑秋回头环视自己的房间,这个新房间十分简洁,除了床,书柜和一张长桌以外别无他物。
长桌上只有一个塞满了衣服和食品的棕黄色越野背包,原本皱巴巴的布料被撑得很鼓。幻影铥刀藏在背包底部的支撑框里,外面丝毫看不出来。
谷剑秋把泰山手绑在背包的侧面,把包穿在身上,扣好了卡扣。确认无误以后,终于走出了房门。
他和平常一样冲谷母的房间喊了一句:“妈,我走了。”
家里人只告诉谷母,谷剑秋要去北方做生意,因为之前谷剑秋就和谷母提过这件事,所以不算突兀。
钟表指向上午七点钟,谷母平时都要八九点钟才起,此刻还在睡着,所以谷剑秋并没有得到回应。
谷照雪,谷天宇还有朱丽叶在客厅坐立不安,眼巴巴望着他。
“不用送了。”
谷照雪的眼圈发红,朱丽叶也神色复杂,只有谷天宇欲言又止。
巷子口站着两名正在抽烟的宪兵,宪兵身后的防爆车上印有戏珠飞龙的样式,那是帝国的军徽。
因为怕惊醒谷母,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来押送谷剑秋的宪兵得了崔寿祺的好处,也没有难为谷家的意思,默默把谷剑秋送上车。
“你运气不好,府县的仆兵通常是每两个月一送,你正赶上关口,不然能在家里多待上两个月。”
车座上,负责看守谷剑秋的宪兵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只递给谷剑秋:“趁着没到地方,来一只?”
谷剑秋没拒绝,点头道谢。
宪兵给他点了烟,又给自己点了一支,才问道:“本地人?”
谷剑秋回答:“来江宁二十年了。”
“你也别太伤心。你去的那个经略团,是个地质勘探部队,平时也就钻钻地洞,苦是苦了点,起码小命能保住不是?”
他往前看了一眼驾驶防爆车的同僚,又嬉皮笑脸地说:“而且我听说母星人在小地方吃香的很,当地的姑娘一听到母星口音,都上赶着巴结,再怎么说,仆军也是军,那群骚……”
“咳咳咳。”
他的同僚用干咳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