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把录音笔递给妻子,想让她拿到外间。
李锦虽然不愿意被指使,可她也不想在魏信面前难看,只好拿着笔向外走去。
“外公,你会阻止可莹吗?”录音一关,魏信就亲近很多,称呼也自然改了。
宋冬也放松了下来,笑着说:“不会,我也想看看你们的成就。”
“谢谢外公支持,我明白了。”
魏信刚说完,李锦就回来了,她还狐疑的看了二人,疑惑的问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支走我,在密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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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这怎么会呢,只是闲聊而已。”魏信也阿谀奉承起来了。
“别叫我外婆,可莹还没嫁给你呢!”李锦一脸不高兴,明显是不想认魏信这个外孙女婿。
“那我喊你什么,李奶奶?”魏信不可能喊他李姨,毕竟他已经喊她女儿宋姨了。
“什么也不用喊,直接说就行。”她既不想被喊奶奶,也不想被晚辈直呼姓名,目前最合适的就是什么都不喊。
“行,那你有什么要问的。”魏信不再纠结称呼的事情。
“我想知道你打算做的什么地步。”李锦年纪大了,五七年属鸡的她已经快七十了,哪怕她现在努力提振气势,可也难掩枯槁。
“虽九死而未悔。我们永无止境。”不是魏信不想说最终的目的,而是他也不知道做到什么地步,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他没有看过终点,也想象不到。
“非要可莹一起吗?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画家,没有能力在你们的敌人面前自保,我们也没有能力给她后路。”说到这李锦哀伤起来,她为自己的无能悲哀,如果她有能力,可以给外孙女后路的话,就算可莹翻山倒海又如何,可她不能。
魏信用他那平和的声线说道:“就算没有我,我相信可莹一样会为自己的理想付出自己,她可以压抑自己十几年,可她压不住自己一辈子,要么你希望她进入社会以后同流合污,要么就要接受她的牺牲。”
说实话魏信自己不能完全接受可莹的付出,从一开始他与可莹的心,因为他们共同的理想走在一起时,已经决定了这革命烈士一样的爱情,家国天下永远大于爱情的私欲,他们都不害怕自己死亡,却还要强迫自己不害怕另一半的死亡。
“可是没有你,我们或许可以有个两全法。”李锦有些憎恨的说道。
魏信听到李锦的两全法,冷笑了一声,然后讽刺的说道:“我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胜利,还有另外一条出路就是死亡,而死亡不属于无产阶级。伟人们无数次说过,妥协无法取得胜利。”
“那你现在不在妥协吗,你现在有资格说这些吗?”李锦立刻反讽过去。
“我是革命者,不是蠢货。辩证唯物才是我们的信条,我们还在积蓄力量阶段,没有资格和能力与资本家们博弈。”
“你现在的身份不是资本家吗?”
“是,可谁说资本家不能反抗资本了,我要做的就是让未来没有像我这样积蓄人民财富的人,我要让资本家们抱着他们的数字消亡。”杀气跃然浮现在魏信脸上,语气也满含肃杀之意。
宋冬闭着眼,听着妻子和魏信的辩论,感到十分有意思,魏信现在是他口中憎恶的资本家。而妻子又反驳不倒魏信,她既不了解社会主义,也不明白资本主义,说再多也是原地打转而已。
李锦也发现了自己的局限,就是永远不可以突破对方的心理,就像她无法左右外孙女的意志一样,她实在想不到可以有理驳斥对方的道理,要是不讲道理,那没有任何意义。
“好,我说服不了你,你也不可能说服我。但我要提要求。”李锦只能后退一步,来保证可莹的安全。
“行,有要求可以提。”李锦的要求对他来说和废纸没有区别。
“我要求至少十年,不让可莹接触你海外的谋划。”她想的是十年又十年,但她心底里也清楚,第一个十年或许都不会有。
“我没有资格阻止可莹,我也不认为可莹需要十年之久赶上我的步伐,她一定会很快速的成长。”这是可莹自己的事情,他没有权利去承诺和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