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屋子人都狐疑地望向她。云罗更是小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又羞又臊又震惊又感激,脸上像开了个染坊,五颜六色。
老夫人嘴里冷哼一声,“王妃倒是宽宏大度,只是这等软性子,将来免不得要叫下人爬到头上去。”
商婉梅这才惊觉,以她的立场,是被云罗钻了空子、挖了墙角,本该妒妇上身,闹他个天翻地覆,她的反应倒确实平淡了些。
“你这贱婢,好生大胆,未得王爷准许就投怀送抱,当我这正妃不在了吗?”她鼓起十二分的气力,说出的话颇为铿锵有力。只是脸变得太快,又将一屋子人吓到了。
云罗摸不准她是要收拾她,还是想放过她,连连磕头如捣蒜,“奴婢再也不敢了,请大小姐开恩。”
“大小姐?”老夫人眉毛挑了两挑,语气尖利,“这里是王府还是太师府,你都没分清楚吗?难怪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原是没把你们家娘娘放在眼里。”
云罗吓得浑身瘫软,“老夫人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今后一定好好伺候娘娘,断不敢再动王爷的心思了。”
老夫人斜睨着商婉梅,似乎想看看她要怎么发落这个小狐媚。
商婉梅为难了,她实心实意是没怪罪云罗的,只是觉得被她带累得有些丢人,真要重罚她,也委实于心不忍。
想了想,她计上心来,“说到发落下人,我想起一个事,正好顺便办了。”转头向罗妈妈道:“把府里的小厮都给我叫来。”
罗妈妈愣了愣,立时会意,手脚麻利地领命而去。一刻钟的功夫,小厮们就在外面聚齐了。
商婉梅不慌不忙,押了一口茶,开口道:“今儿上午,我从杂役房门口借道,听见里面有人胆敢妄议王爷和本妃,不知这些人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哼,老夫人动辄就拿太师府管教下人不力说事儿,她商婉梅今天就反将一军。
果然老夫人的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地扫视着一众小厮,试图找出是谁打了她的脸。
商婉梅心中得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老夫人是王府里的大长辈,这主意还得您来拿。”
老夫人似笑非笑,轻飘飘道:“是谁惹出的事,谁自己站出来吧。”
这时候谁能轻易站出来啊,都知道站出来绝没好果子吃,又不确定王妃到底听了多少,万一自己说的她并没听见,岂不是白白受冤!
商婉梅清清嗓子,“说话的固然不对,没说话的也不见得无辜。听见有人妄议主子,不加制止,反而随声附和,我看着,不如一并罚了,好好纠纠这歪风邪气。”
一院子小厮呼啦啦地都跪下了,认错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商婉梅眼波扫过屋里的老妈子和小丫头,“没被抓现行的,也未必就干净,你们背后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自己心里清楚。”
老妈子和小丫头也呼啦啦地跪下了一片。
老夫人见势头瞬间就倒向商婉梅一边,心里念了句“算你狠”!站起身来,端着老大架子,“所有人罚两个月月银,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