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暮因为回改尘阁,在路上耽搁,直到婚仪的次日才到月临。
原本栖乐是打算尽快启程去倩山,奈何昨夜被越钦折腾得实在无力,睡起来时,正好碰见延暮来拜访。
彼时院内林檎飘舞,他们在院中站了一会,延暮才递过去一个小巧竹筒:“你看完这个,便会明白自遇见云阙师父以来的一切。”
栖乐接过竹筒,收入袖中便问:“此前不知你是云师父的接班人,熹平之相,流转民间多年,延阁主藏得真深?”
云阙离开燕都那年,济元帝便设了两相,一位明相郁道,一位暗相延暮。
延暮一笑,他藏得深的不止相位,还有压在心底的人。
如今尘埃落定,他再无机会。
什么路上耽搁只是托词,不过是不忍见那一幕罢了。
或者说当知晓云阙时常在栖乐耳畔提及越钦时,他便已无机会。
此刻人在跟前,云阙淡淡一笑:“如烟往事,太子妃还是莫要嘲笑我。”
栖乐听出他唤太子妃时的苦涩,只当做不知:“燕都时久,往后官路,还望延相不吝赐教。”
“延相在,是熹平之福。”
栖乐发觉越钦扫过来的眼风,下意识往他身旁一站:“事情办好了?”
越钦瞥了延暮一眼,视线又落在栖乐身上:“这不看到延相来了,不得开路亲迎。”
延暮道:“越星纪言重,还得多谢你恕我迟到之过。”
“小事而已,如今礼已尽,延相应当早回燕都。”
延暮一笑:“说得是,那便燕都见。”
越钦颔首,见延暮一走,盯着栖乐:“他跟你说了什么?”
“就贺喜啊。”
越钦环抱住栖乐肩膀,低声道:“我不信。”
栖乐轻掰了下他的小指,攥入掌心:“我心如一,再难因他人转。”
越钦回了一句:“我心犹是。”
……
倩山云层千叠,云阙旧居经越钦打扫一番,倒也有当年的风味。
此前的三年光影在栖乐脑海一晃而过,这时越钦坐到她身旁:“下次来不知何夕,我们可以多住几日。”
话音刚落,一只鸽子已经落在地面。
栖乐已经习以为常,自从上山,他的信件就没停过,但栖乐也并未落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