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钦来的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整个素山村,男女老少一清早就候在浅知居哭诉。
被吵醒的栖乐忆起一首诗,不自觉就念了出来。
将论草木患,欲说昆虫苦。
一朝苦都市,泪尽归天亩。
窗户咯吱一声被推开,越钦撑在窗沿:“世子妃不是卯时起,今日这是赖床了?”
栖乐刚要起身,想起只着里衣,又钻进去,攥着被角,高声道:“星纪不知道闺秀的房间不能擅入吗?”
“我又没进去,况且你是我的世子妃,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不想看并不意味着不能看,世子妃自嫁入府中那刻想必已经做好准备。”
一大清早就在门口耍无赖,真是比噪人的蝉声还烦。
“如此说来,世子打算给我看了,能见识世子能不能绸缪,好像也不亏。”
栖乐说得干脆,倒是让越钦转过身去:“你好歹是个姑娘,在此事上应当收敛收敛。”
“星纪忘了,是你起的头。”
“那我说得也比你含蓄。”
“五十步笑百步,有区别吗?”
“别说了。”越钦将窗一关:“苗初马上到,楼下等你。”
栖乐偏头往窗户看了一眼,已没了人影,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的效率还挺高,外头的百姓已经被他安抚回去了。
栖乐下楼后,饭桌上已坐了一个比越钦还年轻的绿衣少年,想必就是苗初。
他笑得干净纯粹,比霖屿还自来熟,朝她挥了挥手:“师母,我是苗初。”
师母?
就越钦,还收徒弟,不会误人子弟吗?
栖乐一笑应之,正要去越钦对面的位置,突然就被人拽到越钦身旁的位置坐下,不是别人,正是越钦的小徒弟。
“师母,你坐我跟老师旁边,方便跟我们聊天。”
有些热情过度了。
这要是不说话,有点尴尬。
栖乐想着是徒弟,直呼其名应该没关系:“苗初。”
刚一唤出声,越钦就看过来,毕竟栖乐很少唤人全名,几乎都是常称,至于阿意估计是她自己求的。
栖乐侧着身体,故而没有发觉越钦的异常,只是继续问:“有件事情我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