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衣裳送来了。”鸿蒙敲了敲门才道。
栖乐起身近前开门,拿了衣裳进来,看着只着单衣的越钦,顿了顿脚步,才走向他,将衣裳往案上一搁:“自己换。”
屋中没有隔断的屏风,栖乐说完就背过身。
越钦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无奈地摇头,要指望栖乐给他换衣实属天方夜谭,他利落地拿起衣裳开始更换。
一面换,一面道:“挂好匾额,你还有其它事吗?”
“暂无。”栖乐仔细听着身后的声音,见久久没有回应,便问:“是要进宫见太后吗?”
“是的,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奔波,已经许久没见过。”
“好啊,这边忙完,我们就去。”
栖乐又问:“我这身衣裳,去见太后,会不会失礼?”
越钦已经穿戴齐整地走到栖乐身前,仔细地端详了一下。
栖乐少有穿淡粉色,今日这件藕荷色袄衣衬得她肤润桃红,活脱脱一朵春日娇花开在眼前。
越钦道:“太后应该很喜欢你这身打扮,逢喜事一般。”
栖乐伸出双臂搭上越钦的肩膀,越钦唇角翘起生动的弧度:“这么主动,你要做什么?”
栖乐忽略他那一点不正经:“若是太子今日不在,要不你唤太后一声祖母?”
说起来,他已经多年没有唤过这个称呼。
很是生涩。
越钦乍听,不自觉地垂头沉吟,倏尔恢复正常:“就知道你主动起来,就是为难事。”
“不为难啊,大抵我们已经跟太子闹掰,再不用顾忌这些。”
“往后啊,我护着你。”
“咱们啊,想唤什么就唤什么,不必顾忌。”
她说得一本正经,越钦怔愣一瞬,忽而大笑:“好,以后有事,不必求神佛,求夫人即可。”
栖乐移动手,落在他脸颊轻轻一捏:“贫嘴。”
目光就这样落在他的肩膀:“又不穿披风。”
栖乐走到一旁拿起那件正青披风,轻轻一扬搭在他的肩膀上,越钦就着她的身高往前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在她面上流转。
搅扰得人心烦意乱。
栖乐索性抓着他的披风,往前一拉,恰好贴上他的唇,浅尝之下柔软可人。
越钦木了一阵,等回神,人已经离唇轻笑。
好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越钦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双臂夹着她的腰,低头同她对视:“撩拨了人,总得让人尽兴。”
栖乐捏着披风角落:“你要如何尽兴?”
越钦蹭了蹭她的额头:“栖栖,这样的回答,言不尽意,行方能括。”
“懂吗?”
他才说完,就衔住刚才转瞬即逝的蜜糖,这种酥软的感情,跟刚才一人的品尝不同。
栖乐攥着披风的手一松,哗得一声落地,双手圈住他的脖颈。
聚集在某处的浮萍,一下子被这突来的温存冲散,一并将对未来的那种担忧也冲散。
就在昨夜他们背对背交谈那刻,越钦心中就凝着一股冲动,想再一次越齿而入,一点一点分享着同一阵气息,唯有如此,才感觉他们是不可分割的。
他沉溺于这种感觉,美妙得让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