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钦在来豪山后,就布下天罗地网,准备应付燕都某些人的不轨之举,终于在这一日有了动静。
“世子,人抓到了。”鸿蒙进入豫斋,向越钦禀报。
才刚出现火烧云,就有人按耐不住,越钦勾唇:“走,去看看。”
他们去得是一处偏僻小屋,越钦看到捆着的人时,这一次可算抓到这条大鱼,正是太子的暗卫永笙。
越钦抓起匕首在他脸上一拍:“永护卫真是跟屁虫,怎么我到哪,你就到哪?”
“呸,你要杀就杀,别废话。”永笙很是硬气道。
“永护卫怕是没进过星次台,不知星次台的规矩。”越钦的目光转向鸿蒙:“鸿蒙,你跟永护卫介绍一下。”
“招供不顺,先上刑具,一入台牢,必见阎王。”鸿蒙已经说过很多次,好在押韵并不难记,他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
越钦颔首,抬手点了点太阳穴,一副记不起的模样:“就凭他煽动百姓的罪孽,是上什么刑具来着?”
“覆蚁。”
“详细点说说。”
“就是在唇上抹一层蜂蜜,再将蚂蚁放上去。”
永笙急了:“越星纪,你这属于刑讯逼供。”
“永护卫,你怕是没弄明白,星次台又不是刑部,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规矩。”
“第一次来,试试,总是不吃亏的。”越钦又道,“你想想,抓蚂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给你用,也是抬举。”
永笙的脑海已经拂过千蚁食唇的画面,最终同肥肠无异,他是忠于太子,但也不想尝试这种惨无人道的“覆蚁”。
“我说。”
看来太子的人也没那般硬气,他没有第一时间寻死,就说明还有生念。
有生念的人,就很容易撬开嘴。
“嗯,本星纪听着。”越钦坐在交椅上,漫不经心道。
“殿下命我在飓风来临前,怂恿渔民出海,引星纪你相救。”
越钦将收进去的匕首又拉出来一些,扑棱棱的寒光一闪一闪,他忽然抬眸:“这我知道,说些我不知道的。”
永笙踟蹰一会,越钦的声音又落了下来:“你在犹豫什么?”
永笙心一颤,明明他说完时声音并不大,可落入耳中像是寒冰入骨,战战兢兢道:“太子殿下意欲逼婚。”
“向谁逼婚?”
“……世子妃。”
“我还没死。”
越钦的声音不自觉提上来,永笙接着道:“会有消息传您已死。”
越钦“呵”了一声,他这位好兄长,举荐他来豪山,就为了夺他的夫人。
就凭一份旧时的约定,利用他死作局。
永笙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越星纪,我可以活着吗?”
“你觉得你还活得下去吗?”
越钦学了他一句,于是站起身道:“鸿蒙,给他一个痛快的方式,谢不瞒之恩。”
“是。”
越钦出门时还听到一阵戛然而止的骂声,他已经无所谓。
这样不辨是非只唯命是从的人,留着也是危害人间。
屋外的风雨渐渐大了,鸿蒙已经走到越钦跟前:“世子是要出海?还是赶回燕都?”
越钦看向一旁问话的人:“我要是不救这几十个百姓,世子妃会跟我恩断义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