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听他如此说来,知道他有意要救此人,暗自叹了口气,默想片刻,朝李远山挥了挥手,说了句&ldo;能救则救吧&rdo;,便将其打发了出去。
李然见他眉眼间隐隐有些不快,俊美一挑,说道:&ldo;不过是个jian细,怎么就让你这么介意了?&rdo;
江诀盯着他看了片刻,摇了摇头,叹道:&ldo;你从前究竟是如何平安活下来的?&rdo;
李然见他说得一脸促狭,一脸不慡地挑了挑眉,江诀失笑般啜了口茶水,稍稍敛神,幽幽说道:&ldo;苏沫虏你之仇,朕定然要报,此人乃是他的爪牙,朕怎能放过?&rdo;
&ldo;更何况,就算朕放过他,想来另一个人也不会善罢甘休。&rdo;
李然一听,挑眉一脸不解地望过去,江诀这次倒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再卖关子,说道:&ldo;此人不仅假扮你来迷惑众人的视线,还是毒杀柳云龙的罪魁祸首,你说柳雯可能放过他?&rdo;
李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未置一词,足足愣了有十几秒之久。
他倒没想到,原来此人就是柳雯曾经提过的那个媚惑她父皇之人。
如此看来,还真得见上一见,整一个古代版的莱温斯基啊!
如此,他找了个空当,入到看押犯人的帐中,见一绝色男子躺在干糙堆上,呼吸微弱,脸色苍白,看来中毒不轻,好在还有呼吸,只是极其孱弱。
他一步步走过去,司君听到响动,霍地睁开眼来,一脸的戒备紧张,分外惹人怜爱。
李然从前还不相信,如今倒有些明白,为何柳云龙会被此人迷得气晕八素,不论长相好坏,只看这柔弱无辜的模样,就分外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他回来后,笑着将那一刻的想法跟江诀说了,江诀只冷冷哼了一声,一脸的嗤之以鼻,李然也不作理会,只兀自纳闷,何以这个西平jian细一路安分,却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服毒自杀,真是蹊跷之极。
这事后来就不了了之,北烨这边又接连偷袭了若干次敌营,次次顺利之极,正欲大举进攻,继而就听探子来报,说西平军已经拔营回城,将几十万大军尽数退回安庆城内,呈守城之势。
与此同时,留国民间开始大肆疯传一则消息,称三皇子柳裕铨由先皇亲授玉玺,得以继任留国大统,幸为西平所救,逃生于北烨铁蹄之下,不日即将称帝。
而先皇已为北烨军困杀于留国皇宫之中,那位深受先皇宠爱的御侍,作为此事唯一的知情人,如今也已经被北烨江诀所杀。
此话一传,自然闹得人心惶惶。
北烨和西平的角色立刻颠倒,是非黑白,也不过都是人嘴边的一句话而已。
李然收到消息时,终于明白,那个孱弱的男人为什么会急着自杀了。
很简单,不过是想来个死无对证,坐实了江诀杀害柳云龙的罪名。
真是,人言可畏!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终究在留国上下传了个遍。
大帐内,江诀、李然和柳雯正在商量对策,却始终无果。
李然的身份本就惹人猜疑且疑点多多,柳云龙那一道圣旨又是江诀的妃子柳雯带来的,已经派不上多大的用场,只得另觅他法。
眼下,倒是让苏沫占了先机。
这事一拖便是十数日,柳裕铨自封为帝,以通州为界,占据着西平控制的留国境地,与北烨暂时南北而治。
此种情况,定然是极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