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粮食店时,只见粮食店紧闭着大门,门前挂着一幅木牌,上面清晰地书写着:今日无粮。朱文昭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道:“这都是因为我在镇公所放了那一把火啊!”
此时此刻,他不禁感到一丝懊悔和自责。在这个粮食如此短缺的时代,他竟然放火烧掉了宝贵的粮食,这难道不是一种罪过吗?而更让他心痛的是,如果能够成功救出辛庆玲,或许一切都还值得,但事与愿违,最终连人也没能救出来。
在四通镇上,朱文昭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小推车店老板。他毫不犹豫地径直朝着小推车店走去。离推车店还有数百米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四处张望,满心期待地寻找着小推车店老板女儿的身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了,她特别讨人喜欢,每次想到这里,朱文昭都会感到内心温暖无比。然而,这次的期望却让他倍感失落,因为他始终没有看到小姑娘的身影出现。
朱文昭的心情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当他终于走到推车店门口时,他停下脚步,静静地朝着店里张望。然后,他用洪亮的声音喊道:“老板在吗?”
听到他的呼唤,里面传来一个回应声:“在的,在的。”
车店老板急忙从推车店里走出来,一看到是朱文昭,便笑着说道:“公子来了啊!我还以为是哪位贵客光临寒舍了呢!”
朱文昭轻轻一笑,回应道:“店家客气了,我只是路过这里,想起之前承蒙店家照顾,便过来看看。哦,对了,怎么没看见贵千金呢?”
车店老板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沉,但还是回答道:“银儿随她娘去了她外祖母家,已经去了好几天了。不知公子这次登门,有什么事情吗?”
朱文昭沉默片刻后说:“昨天,我来镇上买些粮食,顺便来拜访一下店家。可是到了之后,却发现店家不在店里,后来才得知店家去吃喜酒了。”
车店老板好奇地问:“哦,那公子的粮食买到了吗?”
朱文昭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唉,说来惭愧。昨天确实买到了一些粮食,但半路上遇到了土匪,把我的粮食全都抢走了。今天我又来买粮食,没想到粮店居然关门了。”
车店老板听了,脸上露出惋惜之色,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可惜。不过,今天恐怕公子很难买到粮食了。公子可能还不知道吧,镇公所的仓库被烧了,里面存放的粮食、枪支、医药等物品都被烧毁了。所以,粮食店没粮可卖了,粮食店的粮食本来是保安队的军粮,是保安队军官拿出来卖掉以中饱私囊罢了。”
朱文昭一脸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啊,那粮店老板说是皇协军专供面粉,我还以为是他打的幌子呢。”
车店老板继续说道:“其实,据说这些粮食是国军汤大光部队的军粮。日军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了他的军队,把他的粮仓也给占了,里面有一百万袋面粉,白白落入了日军囊中,他们消化不掉,一部分分到皇协军,一部分分到保安队,还有一部分卖给了粮店。”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听说昨天大婚的,也是保安队的军官?”
“不是保安队的,是行动队的军官。遗憾的是去吃喜酒,连新娘子都没看到。”
朱文昭故作惊讶,“那就怪了,结婚不让见新娘子,难道是假结婚,借机会向你们商户讨要份子钱的?”
“那倒不会。我听人说新娘子是被迫的,寻死觅活的,那军官无法把她正常的带到婚礼现场。”
朱文昭咬牙切齿,他能想象的出辛庆玲为了逃避婚姻遭受了多大的委屈,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车店老板看朱文昭不说话,以为他不信自己所说,又补充道:“真的!我有个保安队的朋友当时就在现场,他亲眼所见。而且据他所说,新娘子看起来脸色苍白,精神状态很差,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听到这里,朱文昭心中更是愤怒不已,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褚贵五,质问他为何要如此逼迫辛姐姐,甚至杀了他的心都有。然而,他知道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所以只能强忍着怒火,继续听车店老板讲述接下来发生的事。
车店老板见朱文昭还是不说话,便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不过他这婚宴办的也不安稳,隔壁镇公所发生了袭击,仓库被放火,大家吃个酒宴搞得提心吊胆的,草草就收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