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厨房打水,抓了把草木灰搓手,洗干净了手,再拿胸口里焐热的手帕,给他擦脸。
“别哭了,待会儿就走,咱们去找个客栈落脚。今天可把你给冻坏了,待会儿好好泡个热水澡。”
“嗯!”他也这么觉得。
孟浅的东西很少,随便把家里收整一番,她就带了两身衣服,和王氏一柄小折扇。那是王氏病后唯一没卖的东西,自然也是他最喜欢的,但孟浅却没给王氏做下葬用。
一来睹物思人,二来也是想留着王氏最喜欢的东西,指望着王氏能回来寻罢。
可惜人死如灯灭,世间如我这样能活两世的幸运儿,或许还有,但却是凤毛麟角,极其稀有。
我们五人住进同福客栈,司徒抱着我的手臂,我付钱,他负责看菜牌决定晚上吃什么。
虽然花的不是我挣得的钱,但我觉得这样子还是挺享受、等以后我挣钱了,我也要带着司徒,我负责掏钱,他负责花。
嗯,就这么办。
以后去哪儿我都要带着他,免得丢在老家万一病了什么,我连给他端口水都办不到、当然,还有我老爹也要带上。
我们一家三口,以后还能有四口,五口,甚至更多。
孟浅随便吃了些,便回房去了。
等她走了,司徒才敢小声问我“妻主,咱们真要带她走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人都带出来了,才问这个、我给他夹菜,哄他“助人者,人恒助之,咱们多做好事儿,总不会有错。”
司徒点头若小鸡啄米,温温柔柔来了句“妻主乃大善人。”
“哈哈,我对外人尚且如此,对你自会更好,知道吧。”我揉了揉他的发顶,本来他头发就乱,被我一揉完全就散开了。
谷雨忙丢下筷子,前来救驾。
我手欠害司徒静被人一顿笑话,之后他就不肯理我了。
他越不理我,我越贱、
打心底里,我想把他哄好,然后我们和好如初。洗澡的时候我还给他搓背,搓胳肢窝。好一番闹腾,司徒静初才肯原谅我。
主要也是他不跟我和好,我还得继续作弄他。
楼下本来有澡堂,我实在懒得去,便就着他用过的洗澡水随便洗了洗。
司徒静初抓着搓澡瓤子给我搓背,娇娇黏黏的问我“妻主,你不嫌我用过的水脏吗?”
“不脏,你多干净啊,水还是清凉的。”我趴在木桶边,感叹大冬天泡个热水澡真舒坦。
小满敲门,道“少家主,少爷,添热水的来了。”
司徒静初去开门,小二姐提着热水进来,我俩视线一对上,小二姐便调笑道“哟,客官您这身形瞧着就像个小公子似得。”
“怎么说?”我觉得她好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