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一只会吃人的三头怪物,趴在公交车的车顶上,一个头从窗户钻进车里,将她一口吞下……
醒来后,她没有再睡着,那种心悸的感觉一直萦绕不散。
眼下,她心绪不宁,再一次感觉到了莫名的心悸和不安。
男人走过来,脚步不疾不徐,取下墨镜,用镜脚分开她和乔舒培握着的手。
“跟他分手,跟我在一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好似玩笑。
姚凌锁本能地后退:“我不认识你。”她的外语很好,没有半点口音,音色很软,说什么都温温柔柔的。
蔻里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手帕,展开来,捏着手帕的一角,晃了晃:“记起来了吗?”
他的头发换了颜色,由黑色换成了银色。银色更适合他,很英俊,很不“正气”,像贵族家里那种最枉顾礼教的纨绔子。
乔舒培认出了手帕,把姚凌锁挡在身后,一身的书卷气,哪怕语气稍冷,也并不显得强势:“我女朋友说了,不认识你。”他转头对姚凌锁说,“走吧。”
“嗯。”
两人牵着手离开了。
梅路从远处过来。
“老板,斯特先生已经抵达帝国了。”梅路的帝国话不好,称呼岑肆为斯特先生。
蔻里将手帕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无趣。
岑肆无趣,那对手拉手你侬我侬的小情侣更无趣。
“刚刚那个人,伱见过他吗?”
姚凌锁稍稍回头,浅浅地看了一眼:“见过一次,在公交车上。”那人登徒子的行为她没有说。
乔舒培皱着眉沉默。
“怎么了?”
“他给我的感觉……”乔舒培是文人君子,不轻易评判他人,选了个很委婉的说辞,“不太好。”
姚凌锁也有这样的感觉。
“我们离他远一些。”
“好。”
他们去了情人桥的另一边。
那个让他们感觉不太好的人还站在桥上。
翌日是周六,姚凌锁下午没有课。尼亚拉多的六月很凉爽,是旅游旺季,街头开满了华生花,粉白的花瓣零零散散地铺满了大街小巷。
上午下了一场小雨,姚凌锁住的小镇在海边,雨后的空气很潮湿,到了黄昏,霞光里还飘着点点轻薄的雾气,在云头上影影绰绰地缭绕。
姚凌锁的房间在二楼,窗户正对着远处的比利灵海,她手里捧着一本外文,已经静坐了很久。在家时,父亲从不允许她看“闲书”,父亲的管束适得其反,如今她最爱的就是各种“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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