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 言小研将段然安全送回家后,便再也不能掩藏内心的激动,她幻化成液态形式一口气流上了城市中心的地标性建筑——平安塔。
平安塔虽名为“塔”,实际上是本市最为繁华的商贸综合大楼,由于其最顶端有一口五十吨重的大钟,而使其成为了著名的旅游景点。
每年都会有数以万计的游客登上塔顶,敲响这口大钟,企盼福泽绵长。
而在寒风凛冽的深夜,言小研独自一人置身塔顶俯瞰这灯火璀璨的城市。
那个自称是霍帏清的男子有着和岳云松一样的外表,他到底是谁?成了言小研心中最想解开的迷题。
夜色再美也抵不过岳云松带给她的那个全新的世界,就是因为他的出现,言小研曾经的世界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她好似飞蛾扑火,在他的引领下一步步走进那秘境,去探索体内种子的巨大能量。
直到现在,她都不能确定,岳云松,这个引路人的出现,究竟是她的不幸还是幸运。
她只记得他回归的时候,她的心很空很空,像被挖去了一块非常重要的东西一般。
有风刮过她的耳边,言小研听到大钟发出的嗡嗡声,她回首,缓步走到钟前,抬手握住了撞钟杵,却迟迟没有向前推。
她轻轻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岳云松与她说笑的画面,那日,正是他自告奋勇要去见小研爸爸的日子。
他从沿街的高级服装店出来,全身焕然一新,俨然一副现代贵公子的派头,路上的女人纷纷回头,害羞着窃窃私语。
他倒对别人的关注漠不关心,自顾自地走路,他的步子又大又快,嘴角挂着莫名的得意。
言小研像鹌鹑一样跟在他身后,时而小跑,时而快走,却就是追不上他。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保持着一段距离,直到整点的时候,从平安塔上传来悠远的钟声,岳云松突然停了下来。
言小研一时没收住脚步竟撞到了他的背后,那时她对他依旧有些许害怕,忙点着头像小鸡啄米般道歉,连说好几声对不起,却未听到他的回应。
言小研小心翼翼抬头去看,才发现他竟专注地望着平安塔顶,那肃穆的眼神中是对钟声的痴迷。
那时钟声敲过九下,有一束日光恰巧打在了岳云松的侧脸上,让他看起来缥缈而虚幻,仿佛在同一个时间维度里,他却处于另一个空间。
言小研不知他为何被那钟声吸引,但她永远记得,那日,在车水马龙的人流中有个英挺的男子专注而虔诚的神情。
当钟声散去,岳云松回过神来,见言小研一脸的茫然,他酷酷地双手插兜,轻轻浅浅地一笑,“农历新年的时候我也要去那里撞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
言小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天真地说:“那晚人太多,撞钟要排队,如果想抢头一个得要花大钱,至少五位数,现在物价涨的快,今年也有可能会被炒到六位数!用那些钱撞一次钟,那不是太傻了吗?”
岳云松听了哈哈大笑,他摸了把她的头发,“你不懂,他们有信仰,花再多钱也值得。”
言小研似懂非懂,“信仰?你有吗?”
“那东西太过圣洁,我不敢奢望,所以我只有职责。”他答。
“那你的职责是什么?”
他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明知故问。”
回忆在这里结束,言小研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微微叹了口气,将手从撞钟杵上拿了下来。
他的职责不就是为她引路吗?
如果当初知道他也会因为不得已的理由而离开她,她怎么可能会因为撞钟太贵就拒绝他的心愿呢?
如今站在这里,头一次如此亲近他的愿望,她以为他会在第一时间赶来与她汇合,就像他曾经无数次的震撼出场,可回忆结束,她并没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