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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一天半夜,她正在翻过来掉过去&ldo;烙饼&rdo;。有只手推了推她:&ldo;嘻嘻!熬不住了吧!&rdo;昏暗的灯光照出两片红脸蛋:是柴鸡。她马上心领神会:女的跟女的也能煞火呀!柴鸡人高马大,很像母鸡群中的雌雄合体。两个年貌相当,都是二十多岁,生活习惯差不多,都来自农村,平时就挺说得来。春天来到,烈火干柴,三言两语,马上入港。那时号里太挤,两个只得结成&ldo;厕伴&rdo;,上茅房去干那&ldo;磨镜&rdo;的勾当。但是二百来人一个茅房,无人的时候太少,她俩不能尽情,九斤黄不知咬牙诅咒了多少回。这次时来运转分号了,她盼着和柴鸡挨着,偏偏柴鸡又分了出去。

老母鸡见九斤黄靠墙盘腿打坐,嘴里喃喃讷讷絮叨,便猜出她为什么不顺心。没人接见寄邮包的老母鸡一向利用给别人当参谋来改善生活:&ldo;叨唠有屁用,想辙呀!&rdo;

&ldo;分号的权在队部,咱有啥辙?&rdo;

&ldo;干吗单蹦儿放个洋鸡在这里?按案情应该土归土洋归洋!&rdo;

九斤黄一拍大腿跳起来:&ldo;说得对!&rdo;但是马上又垂头丧气:&ldo;这话我不能上队部去说!&rdo;她在队长眼里是个不学好的顽固分子,说什么话队长都要反复分析,弄得不好暴露了她跟柴鸡这段&ldo;姻缘&rdo;,不但&ldo;黄&rdo;了,还会受处分。

&ldo;叫咱们的阿斗组长去说!&rdo;

&ldo;她能听你的?&rdo;

&ldo;还行!&rdo;老母鸡咂咂嘴,&ldo;不能白干!&rdo;

&ldo;亏不了你!&rdo;九斤黄中午省下个窝头递给&ldo;参谋&rdo;。

&ldo;参谋&rdo;不会写字,&ldo;阿斗组长&rdo;不管闲事,不愿代笔。老母鸡只得溜到五组,请谢萝写汇报。谢萝细细打量这位昔日的组员,觉得她冒着&ldo;串号&rdo;的危险来找自己有点古怪,劳教队规矩:隔组如隔山,不准来往。

&ldo;你们组里会写字的不少,怎么不找她们?&rdo;

&ldo;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事儿妈!&rdo;老母鸡恳求,&ldo;您就辛苦一回!&rdo;

谢萝觉得内容一般,不是害人的小报告,掏出个铅笔头,刷刷几下就写完了。

方队长虽然识字不多,到底是公安人员,一眼便分辨出汇报不是烧鸡写的。烧鸡的字全向右倒,听说她自夸:从小练字,叫什么&ldo;美女簪花格&rdo;。方队长觉得是&ldo;美女抽筋格&rdo;,仿佛都抽去筋骨站不直似的,特别不好认。这张汇报的字方方正正一笔一画非常清楚,职业习惯使方队长警觉起来:&ldo;谁写的?&rdo;

鸡窝十(4)

&ldo;邵艳桃请人写的。&rdo;烧鸡不打算包庇任何人。

把老母鸡叫来,弄清楚代笔的人。方队长觉得谢萝跟她们隔着&ldo;行&rdo;,不会有什么&ldo;猫儿腻&rdo;。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是鸡窝组几个劳教分子之间勾心斗角,大概老母鸡和柴鸡的关系好一点,想住到一起,把澳洲黑踢出去。不过管教女囚有个原则:不能让她们好得蜜里调油,关系密切往往会互相包庇,联合起来对付政府。她们互相猜忌才会靠拢政府。有位伟人名言&ldo;分而治之&rdo;。每次管教人员开会,这句话都念熟了。另外这次调号是按游大夫的主意根据病情轻重分配。柴鸡服了几天消炎药,淋病已基本痊愈;澳洲黑是梅毒二期,到那个号子里会传染别人的。方队长斩钉截铁一口回绝:&ldo;不行!不准调号!&rdo;

老母鸡闷了,当天晚饭时还给九斤黄一个窝头。

&ldo;不忙!不忙!&rdo;九斤黄大方地推回窝头,她还不死心。

鸡窝下

鸡窝十一(1)

进了六月,突然暴热几天,火辣辣的太阳烤得麦地由绿变黄,沉甸甸的麦穗压得麦杆直不起腰,麦粒已经到了&ldo;高飞背母时&rdo;,噼噼啪啪地开始往地里蹦,打算自立门户。场长到麦地里转了一圈,当天晚上召集各队管教人员开会布置开镰割麦。夏收又称&ldo;龙口夺麦&rdo;,别瞧大太阳瞪着眼猛晒,来片乌云就能泼一场暴雨,麦粒沾水便发芽,收获立刻减去好几成。虽说当时大讲&ldo;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rdo;,可是连造反派都明白,再造反也得吃饭,要不五脏神会造自己的反。麦子救了场领导的驾,当晚决定别的事放放先割麦,干部通宵没合眼,开完会分头回队安排第二天的战略部署:开镰相当于打仗,分秒必争。

凌晨三时,尖利的哨音惊醒了女劳教队每一个女囚。方队长带着三王和小郎打开一间间号子,可着嗓子嚷嚷:&ldo;起来!起来!出工了!&rdo;

白勒克使劲努力才睁开沉重的眼皮,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几道橙黄的光线在晃动,那是队长手里的马灯。发生什么事?半夜三更紧急集合?砰!号子门被一脚踢开,口瞿‐‐尖锐的哨音锥子似的刺得她一跳。她一下子清醒了,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劳改农场里连小命都捏在别人手里,出工的时间还有个准?但是她觉得身子像辆失灵的汽车,一点都不听使唤。自从谢萝告诉她验血的结果,她嘴头上挺硬,满不在乎,不信自己会传上梅毒,可心里却跳出个妖怪,狰狞地冷笑:&ldo;不信?好好看看身上!&rdo;她细细检查,那面镜子的使用率增加一倍,果然每天都有新发现。玫瑰色的疹块好像活了,不声不响地爬满下半身,又往上身发展。当白嫩的乳房上出现鲜艳的红斑时,她吓了一跳,悄悄让老母鸡看。老母鸡问:痒吗?疼吗?她答:什么感觉也没有。对方说:那就不要紧,顶多是一期(梅毒),等你解除劳教出去花点钱就能治好。白勒克放心了,老母鸡有经验,什么脏病都见过沾过,也活了五六十岁,说不要紧,肯定没事了。过了个把月,春天一走,夏天一来,就有了感觉,又痒又痛,有的红块还破了头流黄汤子。游大夫一边给她抹龙胆紫一边用怜悯的目光扫她,她觉得不妙。可是不碍吃不碍喝的,她又想:老母鸡说得对,这里没什么好药,熬到解教,出去好好治,还能恢复原状。要按期解除劳教,就得老老实实改造,改造的第一条表现是劳动。抹了药她就乖乖出工,没敢要求开假条休息。硬挺了几天觉得特别乏,连翻身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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