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佑点点头,不发一言地应下。
赵景泰一走,苍佑也不想待了。这时金易坐到他身边,默默倒了一杯,放在他的位置前。
苍佑没接,金易也没劝,只是转头问他:“听说苍少让明杨去你家那个学校上课了?”
“嗯。”苍佑没什么语气地回。
旁边的人闻言也好奇了:“怎么还送去上学了?”
没等苍佑说什么,有人开始起哄道:“哎哟,还是苍少会玩儿,穿着校服可比扎着酒吧领带的小明杨带劲儿多了。你们想想,放学刚一进屋,书包都来不及摘,就被按住,校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那张脸泛着潮红,眼睛里满是不忿地瞪着你,操了,我感觉要把自己说硬了。”
几个人顿时大笑起来,说的话也更加龌龊起来。
“苍少玩了快一个月了,还不觉得腻啊?”金易压低声音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说着,一股不明的情绪涌上苍佑心头,于是连语气都变得警觉。
金易嘿嘿一笑:“我也不瞒你,其实那天晚上回去我就后悔了,当时应该跟你争一争的。瞧着你对他也不怎么上心,要是不要那孩子了,直接给我,钱不是问题。”他显得多么大度似的,接着补充一句,“二手货也没关系。”
“不用金少操心,他现在很好。”苍佑站起来,低头看了看他,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却让金易瞬间噤了声。
苍佑离开没一会儿,一帮人很快接着热闹起来,金易却只是独自低着头喝闷酒。
身边人注意到他兴致不高,推了一个男孩子过去喂酒,金易摆摆手,都没正眼瞧一下。
“金少,怎么了,怎么最近身边都不带人了?”
“没意思。”金易不管身后的追问,直接推开门朝外面前台走去。
可能是骨子里的劣根性作祟,苍佑表现得越在乎,他越是中了邪似的惦记明杨。
他知道酒吧前台那个服务员跟明杨走得近,明杨上学的事儿,还是听他说的。这会儿喝了点闷酒,心里更烦,金易知道明杨不会搭理自己,便想让于宾以朋友见面的名义把明杨叫出来。
老板的弟弟发话,于宾也不敢不应,只好战战兢兢地给明杨发了消息。
很快收到明杨的回复,他把手机递过去:“金少,他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可以吗?”
“好,什么时候都好。”
周日,明杨白天在家里做了一整天卷子,简单吃过晚饭,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之前苍佑介意过他去不浊那种地方,出发前,明杨思来想去,还是给苍佑发消息报备了一声。
到的时候,还没等明杨跟于宾说几句话,金易就从吧台凳下来,堆着笑接近明杨:“可以去里面聊聊吗?”
“我跟金少,似乎没什么好聊的。”明杨此刻还是客气的。
“这个时间,于宾他很忙,恐怕没时间招待你,”金易笑得森然,“你也不想让你朋友为难吧。”
于宾无奈又愧疚的眼神,立刻让明杨理解了为何非要在这儿见面的理由,只怕今天自己不来,朋友更难做人。
转身,到了走廊比较安静的地方,明杨停下,直接了当地问:“金少找我什么事儿?”
金易还想进包厢,明杨却是说什么都不肯了。
金易只能先暂时妥协,不怀好意地回答之前的问题:“来给苍总的墙角松松土。”
“我已经是苍少的人了,金少真是说笑了。”
“苍佑问也不让问,出来也不舍得带你,他得迷死你了吧。”
“嗯,所以麻烦您别惦记了。”
“没关系,救风尘的桥段,我更喜欢。你给谁服务不是服务,我虽然没他有钱,但也差不了多少,更重要的是,我肯定比他舍得给你花。”
明杨往后退一步,拧着眉头,脸上的厌恶一览无余:“我身上没风尘,用不着谁救我,只是金少该洗洗身上的铜臭味儿了。”
听了这话,金易也不恼,反而换上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小明杨,你可要看清形势,苍总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现在对你上心,也不过是图个新鲜。”
明杨白他一眼:“你这么急不可耐的,不也是图新鲜吗?”
“哈哈哈,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你能在他身边待多久,”金易仿佛觉得明杨的反应十分有趣,“好心跟你分享一个消息,三月份,书记家的宝贝女儿回国,苍少会跟她订婚,到时候人家强强联手,郎才女貌,他还会管你吗?或者说,还容得下你吗?”
“我也没打算赖着他一辈子,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明杨一点都不想听下去了。
“只要你不再是他的人了,我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把你弄上我的床,你逃不掉的,那个时候,我怎么对你,全凭我的心意,你再后悔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