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也不能例外。
阿真伯瞪着眼睛‘喔唷’了声,放下水壶,手臂搭在护栏上,跟她一样望着人来人往的大堂,忽然感慨:“东家都说了,你爸让你发的毒誓不作数!
哪有逼自己女儿一辈子不嫁人的?个老糊涂!”谢宝晴垂了垂眸,神色黯然了一瞬,很快平日那般犀利模样。
阿真伯余光瞄着她,径自等了会儿,确定她不会开口了,又才道:“不是叫你随便找个嫁!就拿那个鹭城的乔先生来说,一个月总要在我们这里住三四天,每次都变着花样给你带礼物,大家都看得出来,他——”
“大家是谁?”谢宝晴突然打断,不快得微微拧了下身子:“我才不喜欢他,走南闯北的生意人,最精怪了!”这会儿,倒是像个闹脾气的小姑娘。
娇俏得很。
阿真伯闷声笑笑:“做生意的哪个不精怪?你就是嫌乔先生长得不好看。”
她又不语了,抿着唇把脸撇向一边。
阿真伯自言自语:“那乔先生嘛,样貌确实差了点。”
谢宝晴细声:“何止差了点……”
在她看来,就跟孙悟空在如来佛的掌心翻跟头,差得太多啦!
“我想起一个!”阿真伯来了精神头,“昨天半夜住进来的,顶楼最大那间套房的客人,模样俊俏、举止得体,跟我说话那叫一个客气,可见品性不错,给的小费也多。”
谢宝晴抬起雪白的下巴,轻哼:“那套房还是我打理的,怎么不给我小费。”
“你还别数落,你爸定的规矩,顶楼最大的套房就是归你打理。”阿真伯幸灾乐祸完了,又怂恿她,“我刚去送茶水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行李,要不你上去看一眼?”
“不去。”
“就看一眼,问他住得满不满意。”
“我做事,客人自然是满意的。”正说着,电梯铃响了。
先缓缓往上升,片刻后,再徐徐不急的往下降到大厅。门童周道的开了门,接过客人的行李。
谢宝晴和阿真伯停下对话,齐齐探首望去,便听一道低沉稳重的男声说:“有劳了。”
这声音……化成灰她都认得啊!虞欢就???瞬间出戏!怔忡不过半秒,猛然想起这条只能拍一遍,连忙整理情绪,咚咚咚乱跳个不停的心脏都顾不上平复了。
她眼神直愣愣的看阿真伯,一定要做个淡定的样子,语气也很不以为意:“顶楼套房?”阿真伯的眼神相当内涵,估计也是戏里戏外融到了一起,快绷不住了:“下去看得仔细些!”
虞欢……不!我是谢宝晴!
“不去!”她咬着字音,狠狠地说。
这句重了……我演砸了吗?
砸不砸都只有一条,别想了!
虞欢呜呼哀哉。
导演不给机会,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端着女子的矜持,还要维护着大管家的恪尽职守,同时,忍不住瞧向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