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一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丝毫不为刘何氏的惨叫而动,她在赌场这几年,掌掴算是赌场的惩处中最轻级别的了,有斩手的,虽然她没当场见到,但那惨叫声比这凄厉百倍。吕氏何夫人一时间,院内无人说话,除了刘何氏的哀嚎,只听&ldo;啪啪&rdo;耳光声作响,梅香连扇了十几个后甩了甩手,回头道:&ldo;小姐,手都打疼了。&rdo;元初一笑笑,轻轻倚在椅子扶手处,看着刘何氏愤怒中又略带乞求的目光,慢悠悠地与梅香道:&ldo;平时说你笨你还不信,找个物件打不就不疼了?&rdo;梅香立时笑嘻嘻地去了,刘何氏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撕心裂肺地喊道:&ldo;你这个贱蹄子!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打了我,我明天就让大哥把你们赶出去!沈妈!快让她放了我!放了我!&rdo;&ldo;别打了别打了!&rdo;沈氏急呼一声,奔到元初一跟前,眼泪纵横地屈膝跪倒,&ldo;求求你,别打了。&rdo;元初一的眉尖蹙了蹙,也不去扶她,看了她一会,又抬眼瞄了下留在原地未动的紫述,淡淡地与找了尺子回来的梅香道:&ldo;扶夫人起来。&rdo;梅香马上去扶沈氏,沈氏还待坚持,不想元初一又道:&ldo;您不起来,我拿您没办法,不过紫述是您的丫头,她任您这么跪着不管,我只好连她一起罚。&rdo;沈氏进退两难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最终目光移到悠然而坐的元初一身上,长叹一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用帕子不停地抹着眼泪。见沈氏败退,刘何氏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看着手拿竹尺慢慢逼近的梅香,尖嚎道:&ldo;春桃!快来救我!&rdo;三指宽的竹尺,抽下来估计连牙也抽掉了。春桃抖了一抖,想要上前,但对上竹香冷然的目光,又停下不动,刘何氏绝望地看着梅香扬起竹尺,紧闭双眼正待竹尺下落,又听元初一说了一声,&ldo;等一等。&rdo;刘何氏当即睁眼,见梅香已收了竹尺,心中一宽,正待说点狠话,谁知周身瘫软,竟是被吓得不能动弹了。元初一笑了笑,示意竹香放开她,&ldo;你既有本事求我婆婆开口,我饶你这次也未偿不可。不过,也不知你想明白没有,你究竟是替何人受过。&rdo;闻言,刘何氏满渗汗珠的脸上现出惊疑之色,元初一慢慢地抚平裙上皱褶,随意地道:&ldo;莫非那搬弄是非的是你的丫头?专程向你禀报的?&rdo;刘何氏的目光即时射向紫述,想了半晌,恍然大悟地恨声道:&ldo;好哇!你这小蹄子!与何吕氏一起设计我!&rdo;紫述的脸色不太好看,白嫩的小脸上添了些慌乱,她抿抿唇,强自镇定地道:&ldo;婢子今天未曾出过院子,不知姑奶奶在说什么。&rdo;&ldo;你放屁!&rdo;刘何氏突然又有了力气,跳起来冲到紫述前就给了她一耳光,&ldo;我说怎么巴巴的叫我过来才说这事!赶情你们一个两个的拿我当了炮筒,把我当傻瓜!&rdo;紫述挨了一巴掌,惊叫着躲开,刘何氏气得双眼泛红,喊春桃一起满院子的追着紫述打,看着眼前闹剧,元初一失笑。她原怀疑是紫述告的密,不过没有证据,她才临时起意,出言相试,谁知刘何氏这么配合。至于这件事何夫人知情与否,答案是肯定的,刘何氏不过是一个嫁出去的姑奶奶,此次回来是为参加婚礼,谁会将这种事向她禀报?再说到何夫人为什么会让刘何氏这么一个有形无脑的人闹过来……元初一想,多半是想看看自己的反应。试探搅了何府喜事的到底是软蛋还是硬茬,这是个最好的机会。&ldo;白姨娘。&rdo;元初一瞥着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女子,&ldo;你也是代人受过来的?&rdo;元初一没忘她进门时面上的现出的蔑视神情,要说纯被利用,她不像,她更像是来看热闹的,正如现在,见刘何氏挨了打,她聪明地躲在一旁,好像她压根没有出现。听了元初一的问话,白姨娘笑了笑,并不言语,过了一会脚步轻移,朝院门处迎去,&ldo;夫人,您来了。&rdo;沈氏闻言连忙过去,元初一却没动,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仪态端庄的何夫人缓步进入院中。&ldo;这是发生了什么事?&rdo;何夫人吕氏极讶地看着追打不休的刘何氏,沉声喝道:&ldo;红樱,你做什么!&rdo;刘何氏见了吕氏也不顾紫述了,目露凶光地扑了过来,&ldo;吕逢春!你这个不要脸的只想害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