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的时间过去了,一直暗中注意这吕强的汤子墨却有些不高兴了,跟范天功、庞安平这些人一样,都是巴不得吕强赶紧遇到杀手刺杀,只不过范天功、庞安平这些人却是巴不得吕强被人干掉了,都希望第二天再也见不到吕强了,而汤子墨却是暗中注意着,巴不得吕强再次受伤,也只有吕强受伤了,他才有机会给吕强治伤,给吕强治伤之后,才能让吕强给他翻译那蝌蚪文书写的《轩辕十三针》。
可是一连好些天过去了,吕强每天都是活蹦乱跳的,让汤子墨的算盘是怎么都打不响了,在军医舍翻译那蝌蚪文却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好不容易翻译出来几个字符,却还是没有一句是完整的,再看了看吕强翻译出来的那完整的一段,更是郁闷的没有心情了。
扔下这些书籍,便直接拎了一罐子珍藏的三十年陈酿的女儿红,向着赵慕鹤住的树林里走去。
来到赵慕鹤的住所,汤子墨一脸郁闷,将酒放下,便直接一巴掌拍开泥封,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碗便喝了起来,赵慕鹤看着汤子墨的样子,也是有些吃惊,也不怪罪汤子墨拎着酒来了却只给自己喝了,咂巴着嘴自顾自的到了一碗,也喝了起来:“三十年陈酿的女儿红啊,老汤,你今天可是舍得下血本了,怎么了,军医舍的那些崽子们惹到你了?”
汤子墨连喝三碗酒,才猛然放下碗,眼睛一瞪,道:“放屁,那群崽子连跟我放开了声音说话都不敢,敢跟我叫板不成!”
赵慕鹤一脸嫌弃的在鼻前挥舞了一下手:“臭不可闻!那你说说,到底是谁惹到你了?是宋大帅家的那位?还是谁家的小子?”
汤子墨刚准备再次破口大骂,却一脸郁闷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奇人,竟然能翻译出来蝌蚪文,而且将我那本钻研了半年多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翻译不出来的《轩辕十三针》翻译出来了完整的一段!”
赵慕鹤一惊,道:“哦?快让我看看!”
汤子墨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将吕强书写的那一段拿了出来递给赵慕鹤,口中还连连道:“你个老东西小心点,别给我弄坏了,我现在就只有这么完整的一段!”
赵慕鹤仔细的看了一眼,口中轻声念诵了出来:“宗气营卫,有生之常……”
片刻之后,赵慕鹤细细品味了一下之后便面带惊色,道:“果然是正确的,不但将其中的意思表达了出来,甚至还没有在翻译的过程之中损害其中本身的韵味,高人啊!老汤,你没让这高人再给你翻译一下?”
汤子墨一听这话,便郁闷的又喝了一碗酒,赵慕鹤便明白了,撇了撇嘴,道:“好了,我知道了,肯定又是你老汤的臭脾气给搞砸了是不是?”
汤子墨抓狂的抓了抓头发,道:“哎,还不是,之前给这奇人治伤,完了人家就看了一眼我书桌上摆开的古籍,随手就给我翻译出来了上面的一段,说是答谢,然后我没看,冷嘲热讽了一顿,人家走了,我才发现竟然都是正确的,后来……你知道了……”
赵慕鹤面带同情,端起酒喝了起来,道:“哼!你那臭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你活该!”
汤子墨竟然不在斗嘴,赵慕鹤便接着道:“我最近也遇到一个奇人!”
汤子墨来了点兴趣,能被赵慕鹤称之为奇人的可不多:“哟?来给说说,怎么回事。”
赵慕鹤点了点头,道:“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在古籍之上找到了一种养气丹的丹方,我自己是炼制不出来了,找人炼制也是没有办法,然后跟在宋云武身边的那个寇志勇便给我介绍了一个炼丹师,这炼丹师来到我这里连半个时辰都没有,竟然就已经将那养气丹炼制了出来。”
汤子墨兴趣缺缺,道:“倒是一个高手炼丹师,要么就是以前炼制过,要么就是水平很高。”
赵慕鹤摇头,道:“肯定是第一次炼制,这个养气丹的丹方乃是我从古籍之上找到的,只有丹方,根本没有炼制方法,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奇人炼丹师竟然能将那篇《错口犊文》完整流畅的念诵下来!”
汤子墨神色一动,有些惊讶,赵慕鹤便继续道:“这篇《错口犊文》你是知道的,在我儒门之中争议颇大,无论怎么断句,怎么做句读,只要能完整的念下来,就算是极高的造诣了,这么长时间了,能做好断句完整的念下来的人都没有几个,而只要能完整的念下来,流畅,这些年里,哪个不是成为了一朝大员,最差的一个,都是朝廷的三品大员!”
汤子墨有些惊讶,虽然知道这个《错口犊文》的事,但是却没想到竟然如此。
赵慕鹤面带缅怀,道:“当年我有幸曾听过儒门三大领袖之一,当朝宰相大人亲口念诵过一次这个《错口犊文》,将这晦涩拗口的奇文以一种极为流畅和谐的方式念诵了下来,这么多年,想起来,我便知道,再也找不到比当朝宰相大人念诵的更好,断句做的更好的人了,这《错口犊文》已经不可能念诵的再完美了。”
“但是,这一次,我却无意之中听到这奇人的念诵,心中已经觉得这念诵的比之当朝宰相念诵的还要完美!我已经将这件事上报儒门,很快就会有人下来探查这件事的!”
汤子墨面带骇然,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听到赵慕鹤说完,便道:“你那奇人是谁,如何辨认?”
赵慕鹤道:“那奇人十分年轻,长相不算特别英俊,但是面相坚毅,眼神很有灵气。”
汤子墨一愣,也跟着道:“我遇到的那奇人也很年轻,长相也差不多是这样。”
说着,二人同时一愣,同时道:“你遇到那奇人是不是新兵营的?”
二人再次同时道:“是不是叫吕强?”二人说出这句话,便都露出一丝惊骇,原来二人谈论了半天的奇人竟然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