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自飒也有耳闻。铁河这会儿脸上平静,眼睛里却有一种不想掩饰的光彩——让她想起不久前的那次聚会上,自端没有去,他平静的表面下,几乎要迸发出来的不满——她能看出来,多少是因为铁河在她面前,极少掩饰。她是真觉得铁河越来越像自己那个狐狸精二叔景和仰了。所以她如今,彼此间有些话,三分酒气盖着脸,说得;正经八百的,反而出不了口。
自飒琢磨着,晃着着手里的玻璃杯,问道:“这阵子少见你出来喝酒了。”
铁河听见她说,笑道:“忙啊。”
“才过了年,忙个鬼。别是最近身边的小妖精们轮番发功,你应付不过来了吧。”
铁河笑着耸耸肩,弹了下面前的酒,“Dalmau,味道能馋死人。要是这个不满意,你去地库里自己找。”
自飒哼了一声,“你地库里七间酒窖,我知道打哪儿开始找?”
“打哪儿开始找,都是精品。”
“你可真行。前天我还和莓果通电话,她说你把Coorte-Camerani酒庄的改建工程交给她了?”
“嗯,她反正近嘛。我又不着急去住。”
“阿端会喜欢那里。她喜欢法国南部的气候。”自飒说。
铁河笑笑,应了句:“是嘛?”他们俩新婚,他正好去法国公干,她也一起去了——名义上是度蜜月——印象里,他一直开会,她多数时间呆在酒店里。好像只出去购过一次物,却仅仅捏了两支香水回来。那是一直很让他疑惑的东西。他留意过,是情侣香。但她不用,给他准备的,都是特制品……想不明白。
自飒看铁河一时发了愣,说:“我可听说了件事。”
“嗯?”铁河看自飒。
“541那个丫头四处放话,要跟着你呢。”她审视着铁河。
“你也信。”
“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儿。”
“哦……”铁河拿起醒酒器,替她斟了酒,笑微微的,“那就让人家说去。你就当笑话听听好了。反正,一年里,这样的笑话,没有十回也有八回。横竖我的名声也就这样了,随他们编排去吧。”他抿一口酒——味道里没有一丝紧涩、粗暴,那饱满圆润的质感更令他十分受用。
自飒哼了一声,“你不怕我转给阿端听?”
“她若是肯听,你自管跟她说。”
“佟铁河,你丫够狠啊。”自飒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