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怔怔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
那袅娜柔弱的姿态,柔美的五官,岂不正是李栀栀?
那女孩子闻声,抬眼看了过来,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娇声道:“夫人,公子,请!”
郑晓看清楚对方之后,发现她虽然和李栀栀有些形似,却不是李栀栀。
李栀栀是美,不是漂亮。
这个女孩子徒有与李栀栀相似的外形,却没有李栀栀那种深入骨髓的美丽。
李栀栀如同清晨栀子花间的一滴晶莹露珠,又像幽静山间清泠泠的泉水,清清落落的,即使繁花围绕,她还是她……
郑晓看向母亲,声音萧瑟:“母亲,陪我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他觉得很疲倦。
郑夫人一直在观察着儿子的反应,见郑晓这样,心知没戏,不禁有些失望,便示意那个女孩子退下。
她看着郑晓上了帷轿,与郑晓一起离开了。
这些日子郑夫人探出自己所有的触角,把李栀栀的外貌特征说了出去,让人在京畿四处搜寻,终于寻得了这个与尚家那个小童养媳颇为相似的姑娘,没想到阿晓依旧没有兴趣。
看来,阿晓看中的还是尚家那个小童养媳啊!
此时李栀栀正跪在锦榻上给尚夫人按摩肩膀。
她和尚佳的婚期订在了十月十六,虽然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尚夫人已经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筹备,整个学士府如今都围绕着她和尚佳转动了起来,就连一天到晚对月流泪的薛姨娘,也被派去监督针线上的人缝制成亲那日需要的各种帐幔。
尚夫人自然更是累得够呛。
李栀栀都看在眼里,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尚夫人分劳,无奈碍于她那未来新娘子的身份,很多事情她都不方便出面,因此每每见到尚夫人疲倦,她总是要尽力照顾尚夫人。
其实这些事情丫鬟都可以做的,可是尚夫人不忍拂了栀栀的好意,便欢喜地接受了。
李栀栀一边按摩,一边与尚夫人说着闲话。
两人说起了刚收到的小赵太师府送来的月季花会的请帖。
因请帖只请了李栀栀一个人,李栀栀有些踌躇,道:“姨母,我自己去,感觉有些害怕!”
尚夫人笑了,道:“八月二十五是小赵太师的女儿赵熙的生日,赵夫人不耐烦待客,因此那日由少夫人黄氏出面,在太师府后花园的画堂春举办月季花会,遍邀京中年轻的高门之女,陪着赵熙一起热闹一日,你尽管去吧!等见了阿佳,我交代他一下,让他去和赵大人说一下,请少夫人多加照拂你!”
李栀栀有些不好意思,娇娇地依偎着尚夫人:“姨母,这样可以么?”
尚夫人慈爱地抚了抚她的手:“这有什么不可以?阿佳一直叫赵大人‘大哥’,少夫人黄氏便是你们的大嫂了,何必客气?”
听到尚夫人说她和尚佳是“你们”,李栀栀的心里甜滋滋的,依偎着尚夫人撒娇:“姨母,过两日有空的话,我想去看看叔叔!”
自从阿佳哥哥带她回家,叔叔便再也没有了消息。她去问阿佳哥哥,阿佳哥哥总是悻悻然不肯说,因此李栀栀有点挂念叔叔。
听了栀栀的话,尚夫人也有些担忧——按说都是亲家了,贺沥起码得上门一趟来认亲啊,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问阿佳,阿佳也不肯说,唉!
尚佳这几日都在城外军营练兵,到了晚间才回到家中。
这日晚饭后,他陪着母亲和栀栀在庭院内散步,尚夫人便把月季花会那日,需要拜托赵然妻子照顾栀栀的事情说了。
尚佳闻言,并不当一回事,道:“我明日便去太师府见大哥,请大哥去拜托大嫂!”
栀栀在一旁见他答应了,开心得很,笑盈盈道:“阿佳哥哥,那到了八月二十五那日,你得把我送过去!”
尚佳瞟了她一眼,见她笑得甜美可爱,心中便很是恬静,低头微笑道:“我自然会接送你的。”栀栀是他的未婚妻子,接送之事自然是他的责任了。
尚夫人见这对小儿女说得开心,便寻了个借口先回去了,让尚佳陪着栀栀散步去绿竹轩取李栀栀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