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栀栀:“……”
好不容易止住笑,尚夫人又耐心道:“栀栀,你将来是要做尚府主母的人,一定要培养自己的亲信,譬如负责收支、饮食、衣饰以及在内院侍候的人,都必须是你的亲信,你能掌握她们,只有这样,你才能安枕无忧,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李栀栀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道:“姨母,治家的学问好多啊!”
尚夫人笑了:“你放心,我都会教你的,等你学会了,就觉得特别简单!”
自从栀栀来到府里,她这八个月笑的比以前八年笑的还多,几乎是笑口常开了,栀栀真是她的开心果和贴身小棉袄——怪不得人家都想生个闺女呢,还是闺女贴心,不像阿佳那个臭小子!
想到儿子,尚夫人虽然有些失落,可是更多的是期待——她已经得了消息,阿佳快要随着赵然凯旋回京了,估计二十日内应该会赶至京城。
想到儿子高高大大的模样,尚夫人眼睛有些湿润,一个那么小的婴儿,被她亲手抚养,最终长成了一个高大清俊的青年,这真是一件值得回味的事情啊!
此时的郑太师府内院气氛却有些紧张。
郑太师夫人穆氏怡然自得地抱了一只雪白猫咪,坐在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塌上与益阳侯府少夫人颜氏说着闲话,听颜氏提到自己的独子郑晓,忙抬眼扫了一圈房里侍候的丫鬟婆子。
那些丫鬟婆子一凛,忙都退了下去,只留下穆氏和颜氏的亲信守在房门外面。
颜氏见房内只剩下自己和郑夫人了,这才道:“姨母,我那几个小姑子不是都要寻人家了么,我们府里的太夫人和夫人疼爱小姑子们,想让她们都寻得一个可心的人儿,便出了一个主意,在运河别业开一个菊花花会,遍邀京中高门,就在八月十六那日。”
她觉得有些口干,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才接着道:“谁知昨日阿晓就命人给我送了封信过去,我一打开封子,发现里面是用我婆婆的名义写的一个请帖,邀请学士府尚夫人带着她那未来的儿媳妇李氏去参加菊花花会!阿晓还让人传话,要我一定要邀请李氏过去,而且还要我把他的几个人安置进别业里去!”
郑夫人听到此处,正在抚摸猫咪的手不由加了些力气,猫咪害疼,尖利地“喵呜”了一声,蹿了出去。
颜氏见状,忙道:“姨母,我倒是按照阿晓表弟的吩咐,用我婆婆的名义给尚夫人和她们家那个童养媳李氏写了帖子,可是我的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阿晓表弟不是看上人家那个小童养媳了吧?”
郑夫人闻言心跳加速,眼睛发亮看向颜氏:“你见过那个小童养媳李氏了么?”益阳侯府与学士府尚夫人娘家有亲,应该是有来往的!
颜氏想了想,道:“姨母,我没有见过,不过我们太夫人前次去尚府做客,倒是见过一次,回来就说‘阿佳好福气,小媳妇儿又美又娇又贴心’……”
郑夫人修长白嫩的手指搅缠在一起,显见是有些紧张:“尚佳和他那小童养媳圆房没有?”
她心中莫名的紧张,心道:尚家这个小童养媳到底是什么来历?
颜氏笑了,道:“这个应该还没有吧?!我太婆婆说那小媳妇儿看着还小呢!”
郑夫人心脏擂鼓一般狂跳,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起居室里走来走去。
待思索停当,她突然在颜氏面前停了下来:“阿晓长到二十三岁,还没对女人有过兴趣呢!这个李氏可是第一个!”
颜氏捂着嘴笑:“阿晓不会还是处=男吧?”
郑夫人抬眼看她,没有说话。
颜氏这才知道自己居然猜中了,不由捶床笑了起来:“咱们这样的家世,这样的环境,居然会有处男!哈哈哈哈哈哈……”
在颜氏响亮的“哈哈”声中,郑夫人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儿子都二十三岁了,因为身体病弱,至今还是一个处男,作为母亲,她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作为太尉府的嫡夫人,她更是不觉得好笑。
她只有郑晓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太尉大人可不止郑晓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