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心中很高兴,要不是这里不能大喊,他简直要叫出声来。
再往前走,那几间牢房里分别关着的就是昨日与钱通在一起的那几个人。白芷如法炮制,也将南音给的药吹到了他们身上。
原本白芷还有些担心,他们会被轻易地放出来。毕竟这几人都是有权有势,而且柯璟良的身份不同,他只是个仆人,就算不是他们的下人,但他还是奴籍。
如今已将这些人关了两天,只怕官府是做给行道书院看的。
二人终于来到了钱通的牢房前,钱通的牢房与前几位的都没有什么不同,一看就是精心布置的。他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偶尔吧嗒着嘴,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白芷与南音对视一眼,南音突然朝钱通吹过一口气,熟睡中的钱通猛地觉得浑身冷得发抖,突然醒了。
南音吹了声不大不小的口哨,钱通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看就看见那亭亭而立的白芷,昨晚那可怕的经历争先恐后般的涌入脑海内。
他还记得,白芷是怎样掐住他的脖子的,那是他长这么大离死亡最近的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钱通抱紧了被子往床后躲,他有些后悔答应在这牢里再住一晚。本来今早是可以走的,但听说是柯少泽又来了,想为他家那书童抱打不平。柯家虽权势不如他们,但柯少泽好歹是行道书院的学生,往日里钱通在书院中就作威作福地得罪了不少人,若是只关一天就将他放出来,只怕书院的学子们不会同意。
学子们手中的一只笔,似一把最锋利的刀子。本地县官也怕此事闹大,又不敢去得罪钱通他们,想了个折衷办法,最多关上三日便将他们放出来。为此,县官还特意来这大牢里给几人赔罪。
“我想干什么?”白芷边说边走进来,“自然是来找你算账的。”
钱通眼见着牢门的锁头还在门上,可他就这么进来了:“算什么账?我与你没什么账可算的,我与褚攸与你都无冤无仇!”钱通仔细回忆了一番,他确定自己没有欺负过褚攸,也兴庆自己没有欺负褚攸。
“昨日你差点儿掐死我!”
“可你和他有账要算。”白芷指指站在门外的南音。
昨日他被白芷掐得几近昏厥,并不知是南音救了他。但一看南音也如白芷那般进来的,就知是个有本事的,心都凉了,冷汗唰地全都落了下来。
他与云庭舒的过节实在是太多了,当时之所以找云庭舒的麻烦,无非是看云庭舒没什么背景,人又老实,学问又好,一定很好欺负。他要是知道云庭舒有南音这么个帮手,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啊。
白芷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钱公子,”南音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不如你先说说你都是怎么对付云庭舒的?”
白芷在一旁帮腔:“你要不说也无所谓,当然说了更好,兴许我们一高兴就让你少受点儿罪。”
钱通想了想,一咬牙,从怎样诓骗云庭舒到大峰山上说起,一直说到他打算让云庭舒在考核中冒名顶替他。
原来云庭舒是被人诓骗到大峰山上去,他当时只是说进山采药。这个呆子,那种时候还替别人维护。
南音握了握拳头,按捺住想一拳揍过去的冲动:“还有呢?”
白芷却从这些话里听出了另一个信息:“你为何要庭舒将他的名字写成你的?”
事到如今,钱通也不敢不回答:“今些年我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我爹多多少少听说了些,他怕我在书院不肯用功读书,就对我说,如果我每次考核我考不上前三名,就断了我的开销。”
“像你们这种官宦人家也在乎考核的成绩?”
钱通低头道:“我虽然是混账了些,但我爹是个好官。我爹说如果我春闱不能高中,他也不会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