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铃催生的结界?”江祀恍然道:“看来那小子千年前真的认识你小师弟啊。”
风鹤说:“你我各取所需,还没有到能闲聊的地步吧。”
江祀隐在血雾中的脸更加阴森,在风鹤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他露出贪婪的神色,缓缓笑道:“差不多了,就等你那个小师弟恢复记忆了。”
此时的傅少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别人特意给他留出来的那条路。他极目远眺,这个地方山色空蒙,雾气如风,满目皆是青翠和生机。
林止钧揉了揉掉进结界时被撞得生疼的胳膊,长吁一口气:“还好我及时触发岁晚的结界,不然你就成了风鹤的腹中之物了。”
傅少徵眼神微动:“岁晚?”
林止钧从袖口掏出一个花纹繁杂的铃铛来,说:“护花铃,岁晚。”
这铃铛看起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物件,微弱的灵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大概是由于年代久远,外表陈旧,有几片花纹磨损的厉害,让人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傅少徵想起方才风鹤的话,面色微冷:“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风鹤的师弟?”
林止钧一愣。
连日来的疑惑终于有了解答。作为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纯钧,自然是能够接触到伏羲的爱徒的,只是经神魔一战,那人神魂陨落,他才找到和那个人面容相似的自己。
所以林止钧的关切和爱惜,全都是给另一个人的。
傅少徵胸中升起了一团无名火,烧得他不知所措。
林止钧上前,见傅少徵气得说不出话,连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刀子,顿时明了。他轻轻勾住后者的肩,温温柔柔的笑开:“找他是一回事,但对你是另一回事。”他的眼中似有星辰坠落,如同夜空的繁星,闪烁着极美的光芒:“我林止钧从来不做违心之事。”
他一段话说的深情无限,任谁听了都会心花怒放。然而傅少徵是个例外,他沉浸在“原来他是真心实意把我当朋友的”思绪中,安抚住了自己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只是可惜了林止钧的一腔春水,还不知自己在傅少徵心中已经牢牢地站在了朋友的位置之上,不可撼动。
两人你来我往试探了半晌,才终于想起自己的处境。
林止钧叹道:“这下可好,九皋秘境还没出去,就又进了一个结界。咱们这是什么时运。”
傅少徵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打开的结界竟然不知道怎么出去?”
林止钧把岁晚摇得震天响:“这东西也不是我的,我为何会知道。”
傅少徵懒得跟他争辩,走到一块石碑旁,看这石碑虽经年风吹日晒,但仍光滑平整,只是他左右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到半个刻字。
林止钧想了想,将灵气输入岁晚之中,岁晚便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过了没多久,一道光芒飞入石碑中,这石碑上逐渐显现出两个字来。
昆仑。
这里竟是千年前的昆仑神界?
谁知“昆仑”两字刚显现出来,傅少徵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身处在一间小院之中,眼前有个穿着青衣的少年正说:“六师弟,这个百年不该是你去蛮荒之地么?你怎么还在这打盹?”
傅少徵只听自己说道:“师姐代我去了,我就不用去啦。”
这般欢欣雀跃绝不可能是自己说的话。
傅少徵低头看去,自己的身形小了许多,似乎是一个少年人的模样。方才那个青衣少年叫自己六师弟,伏羲弟子中排名第六,那这个身体就是少年时的风鹤了?
他竟附在了风鹤的身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