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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ldo;杜鲁门刁。&rdo;艾森豪威尔说。

两个人沉默一会儿，艾森豪威尔传达口信说：&ldo;杜鲁门要您替换贝尔纳斯，他让我转告给您。&rdo;他看着对方的反映。

马歇尔眉不抬眼不眨叹口气说：&ldo;我一直渴望退休回到弗吉尼亚州利斯堡老家去，几年来我在卸掉参谋长的职务时就打算这样做了。可没想到……&rdo;他边说着边皱起后来了。

&ldo;将军，您没想到调停工作这么棘手？&rdo;

&ldo;艾克，不仅棘手，我同意中国之行只是因为我以为这个任务是短期的。&rdo;

&ldo;要放弃这项工作？&rdo;

&ldo;不可能，因为我还没有表示失败。&rdo;

&ldo;总统请您任国务卿，这是个卸掉调停工作的机会。&rdo;

&ldo;艾克，如果是总统提出的，我就不好推辞了。&rdo;马歇尔重复地说，&ldo;好的，如果杜鲁门要我去干，我就担任国务卿。&rdo;

&ldo;将军，杜鲁门是诚恳的，他亲自对我说的。&rdo;

&ldo;我这次中国之行遇到的种种挫折，艾克&rdo;你在非洲大沙漠也不会感到这么为难。&rdo;马歇尔借机讽刺自己说：&ldo;只要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干什么都愿意，甚至是报名参军也可以。&rdo;

艾森豪威尔看着这位老将军，曾经是他的老上司，感到太可怜了，就在欧洲战场激烈战斗中，胜利、失败未卜的时候，也未见他发这么大的愁，在太平洋冲绳岛大批美国士兵倒在燃烧的焦土上，马歇尔站在海军上将指挥舰上，听说他也未发这么大的愁。于是安慰地说；&ldo;将军，您感到是双腿陷在泥沼里了？&rdo;

&ldo;不，是手。&rdo;马歇尔摊开双手，自己也睁大眼睛看着，看艾森豪威尔未懂，说：&ldo;没法一手托平两家。&rdo;

艾森豪威尔带着几分冷笑说：&ldo;是心！杜鲁门制定的美国对华政策。&rdo;他心里话；这个傻老头子。

&ldo;艾克，你对杜鲁门说，我的答复是&lso;接受&rso;。&rdo;

&ldo;什么时候回华盛顿？&rdo;

&ldo;为了把事情干得有头有尾，看情势，我不能在九月以前离开，我希望到那时候国共双方或许能达成协议。&rdo;

艾森豪威尔只是两眼注视着马歇尔，他在心里说：&ldo;协议，共产党未必是傻子，去钻美国和国民党扯圆的圈套。&rdo;

&ldo;是有一定的难度。&rdo;马歇尔看着艾森豪威尔说，&ldo;艾克，中国有句成语&lso;狡兔有三窟才能免其死&rso;。我看我留给你一个密码，这样你可以把总统的回直用无线电传给我而不致泄露秘密。&rdo;

这时两个人愉快起来了。马歇尔好像跋涉出沼泽地，在欣赏着踩过的脚印。他们紧紧地握着手达成了协议，然后两个人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马歇尔一手拍艾森豪威尔肩膀，一手还拉着对方的手不放开，好像在感谢他在困难危机中拉上一把，把他拉上岸去了。

●蒋介石耍的花招

艾森豪威尔离开南京回华盛顿了。

这时，马歇尔感到蒋介石的停战是虚伪的。艾森豪威尔当他说：&ldo;将军，你放弃调解吧！我看蒋介石杀气腾腾，仗，是要打下去。&rdo;他无可奈何地打算放弃调解的努力，这样没完没了的劝解以及心力憔悴地一次又一次的从头干起，终于惹火了这位将军。大使馆的一位工作人员注意到：以往有无限耐心的马歇尔，真的要发脾气了。从打艾森豪威尔走后，他对接受杜鲁门总统给他的光荣职务活了心，再加他看出中国这是个泥潭子。

周恩来在这个时候对马歇尔说：&ldo;共产党对将军仍有信心，愿意继续努力争取互相理解，看委员长怎么办？&rdo;这使马歇尔很高兴。他感到蒋介石会理智一些，他认为蒋在东北并没有占股共产党。

马歇尔找到蒋介石，是在餐桌上进行谈话的。他概述了政府方面现行政策的危险性，他指出明显的迹象表明国民党军事集团企图掌握局势。陈立夫最近断然出面警告一位美国大使馆工作人员，他愤怒地说，他已经跟共产党斗了十九年，必要的话可以再斗十九年。陈还责备马歇尔，他声称若谈判的基础是信誉和公正，则同共产党谈判是白费劲；他不认为会谈失败就会打内战，因为产党是虚声恫吓。陈拍着桌子说：&ldo;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消灭共产党。&rdo;

马歇尔知道，陈立夫是认真地、公开地代表蒋介石企图让美国改变政策。他指出陈立夫的干法，就是国民政府已完全不顾任何民主程序而执行了武力独裁政策。他警告说：&ldo;人们将难免把这种政策同战前日本的军人独裁相类比，这种独裁毁了日本。现在人民可能把委员长当作中国的乔治&iddot;华盛顿，但是有一天他们可能改变看法。&rdo;他几乎在指着委员长的鼻子，作翻译的宋美龄的细嫩的手指都有些发抖了。

蒋介石仍然拔着腰板听，没有说什么。马歇尔学会了看委员长的腿以判断其反应。那条腿在不耐烦地摆动着，他的话对委员长是一剂苦药。

蒋介石好像黑了半拉脸，他声音发哑地说：&ldo;马歇尔将军，我的将领和官员们的任何言论都与我无关，陈立夫更不例外。&rdo;

马歇尔说：&ldo;那么，请问委员长，你的威信又在哪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