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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ot;是五个人。&ot;唐麟冷冷道：&ot;你睡觉的时候，又死了两个，你一定睡得很熟，所以连他们死前的惨叫都没有听见。&ot;小方不再说话，也无话可说。

唐麟道：&ot;他们五个人的来历不同，武功门户也不同，更没有同时与人结仇，所以他们的死，绝对不是仇杀。&ot;可是杀人一定有原因，有动机。

杀人的动机，通常只有两种——财、色。

唐麟道：&ot;他们被杀，一定是因为有人想动我们这批货。&ot;驼子直到这时才开口：&ot;货物已经被人动过，而且有十几包货都已被人割开，想必是因为那个人先要看看这些货是不是值得他动手。&ot;&ot;如果是你，你认为是否值得？&ot;

&ot;绝对值得。&ot;

&ot;这批货一个人虽然搬不走，但是他如果能将我们一个个全部暗杀，货就是他的了。&ot;唐麟的目光始终没有正视小方：&ot;现在我们虽然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我们一定能查出来，因为这队伍中每个人的来历我们都已调查得清楚。&ot;其实并不是每个人，还有人是例外。

小方就是唯一的例外。

唐麟道：&ot;在凶手还未查出之前，我们暂时留在此处，谁也不许离开队伍。&ot;他忽然转过头，用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睛盯着小方：&ot;尤其是你，你暂时最好不要离开你的帐篷一步。&ot;小方还是无话可说。

这些事都是在他到后才发生的，无论谁都难免要对他怀疑。

唐麟也已不再掩饰这一点：&ot;你最好现在就回到你的帐篷里去。&ot;小方刚准备走，想不到居然有人替他说话了。

加答一直想说的，想说，又不敢说，现在才壮起胆子。

&ot;不是他，他不是。&ot;

&ot;不是什么？&ot;

&ot;不是你们说那个人，我不是瞎子，他杀了人，我看得见。&ot;&ot;你看得见。&ot;

&ot;我跟他，他跟我，就好象一个人跟一个人的影子，一直在一起。&ot;唐麟冷笑：&ot;你抱着马沙的尸体痛哭流涕时，你也看见他在哪里？&ot;加答不说了。

他只有一根肠子，一很从嘴巴通到底的肠子，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唐麟用一只青筋已暴出的手揉了揉他那双发红的眼睛：&ot;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我的意思你们一定全都明白。&ot;他挥了挥手：&ot;你们走吧！&ot;每个人都走了。

小方走得最快，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等他，可以给他安慰。

他刚走入他的帐篷，刚看见蜷伏在毛毡中的波娃，就听见一声惨呼。

这次他没有睡着，这次他听得很清楚，惨呼声就是从他刚才离开的那帐篷中传出来的，而且就是唐麟的声音。

唐麟已经死了，等他们赶回那帐篷时，唐麟已经死了。

一柄雪亮的剑，从他的前胸刺入，背后穿出。

一剑穿心而过。

帐篷里依旧灯火通明。

一击致命、一刺穿心的那柄剑，依旧留在唐麟的尸体上。

雪亮的剑，亮得就像是眼睛。

——初恋时少女的梦眼，黑夜中等着捕鼠的猫眼，饥饿时等着择人而噬的虎眼，准备攫鸡时的鹰眼，噩梦中的鬼眼。

如果你能想象到这几种眼光混合在一起时是种什么样的光芒，你才能想象到这柄剑的光芒。

地上也闪着光。

不是这柄剑的亮光，而是一种暖昧的、阴森的、捉摸不定、闪动不停的寒光。

发出这种闪光的，是十三枚暗黑光的铁器。刚才被召集的人现在大半都已回来，其中有很多人的眼睛却很利。

可是他们虽然能看得出发光的是什么，却看不出它的形状。

其中难免有人想捡起一枚来看看，看清楚些。

驼子忽大喝：&ot;不能碰，碰不得！&ot;

只可惜他说得已经慢了些，已经有人捡起了一枚。

他刚捡起来，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就已突然涣散。他的脸就已开始变色，变成一种暧昧的、阴森的死灰色，嘴角同时露出一种诡秘而奇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