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被夸就不大好意思,小声答:“谢谢。”
张敛这回没说风凉话,只是扫了眼白耳的奖学金材料,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三人几乎同时办完入学手续,白耳本想直接去图书馆待着,谁知顾焕叫住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啊?”白耳没反应过来。
“中午了,你不饿吗。”顾焕看了眼手表,问他。
白耳有点怕生,但是顾焕对他还算友好,尤其对比张敛之后。他犹豫半晌,觉得既然出国了,还是要交些新朋友的,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社交活动几乎为零。这样的话即使生活改变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白耳说:“好的。”
答应下来后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张敛不会也一起吧?
顾焕说:“我去把车开过来。”转身走了,留张敛和白耳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张敛的脸色很臭,似乎对于要和白耳一起吃饭这件事十分不爽,但他也没找个理由离开,特意要留在这里膈应白耳似的杵着不动,漆黑的眼睛锁定白耳:“你对别人还挺客气。”
白耳心想:别人是正常人,你是吗?
他见白耳冷淡着小脸不搭理他,心里不知为何更加不快。
“怎么,又开始装哑巴了。”
白耳冷冷怼回去:“和你说话浪费能量。”
“不过说你是免费劳工,就气成这样,小心眼。”
是这回事吗?白耳有点抓狂,这人怎么都搞不清重点,完全认识不到自己的生活习惯和为人处事已经出现严重问题?
白耳快把一口白牙咬碎,表情才勉强控制平静。他冷静地对张敛说:“对,我就是小心眼。”
这回换张敛瞪着他,说不出话。
顾焕很快把车开过来,张敛坐副驾,白耳坐后座。两人一句话不说,偏偏顾焕也不是个话多的性子,三个人一路沉默着,在诡异的气氛中抵达餐厅门口。
他们来到一家档次颇高的意大利餐厅,白耳有些肉疼,但没有表现出来。落座时顾焕坐到了白耳身边,张敛单独坐在他们对面,耳机还戴在耳朵里,音乐的声音大到坐在他对面的白耳都能听到。
顾焕给白耳看菜单:“这里的小牛胫肉很好吃。”
白耳看到原料里有白酒,他对酒精过敏,便说:“再看看别的吧。”
“海鲜意面?”
他对海鲜也过敏。白耳怕顾焕嫌自己麻烦,主动把菜单拿过来:“我自己看就好。”
最后白耳点了份起司牛排,顾焕点了份红炖牛肚,张敛点了鲜肉盘,馄饨汤,一份炒饭,两份沙拉。
白耳:……这个人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