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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格格嗤了一声，“你都开口了，我的你也拿去，不过你这么折腾，这东西不会难吃吧？好了送我一份。”五格格也跟着点头，“我和三姐姐一样就好了。”三阿哥在边上看看这个姐姐，再看看那个姐姐，纠结得吃饭都停下了。三格格对自己兄弟是最熟的，见状直接卖了他的老底，“你的就留给自己喝吧！”看着三阿哥开始泛红的脸色，大阿哥也忍不住了，“不会吧？胤祉你真喝掉了？你身边不是还有奶娘吗？”三阿哥脸色涨红，但这里都是哥哥姐姐，他有脾气也不能撒，只好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喝了怎么了！”佟珍瑶这才突然想到什么，“其实三阿哥是对的，人乳到了一年后就很难有什么营养了，但牛乳却还能提供营养，难怪他身体比你们那时候好。”这话说得太子的筷子也放下了，“果真？牛乳比人乳更好些？营养一词又做何解？”他倒是没怀疑佟格格的对错，毕竟他跟着康熙住，日常接触得多，难免看出点不同来，似乎汗阿玛对佟格格有些奇怪的信任。“营养……这个词是谋求养生的意思对吧？我们人要存活，就需要摄入食物，这些食物里其实是有不同的养料的，我这里意思是吃饭摄取的养料叫营养。通常小孩子慢慢长大后，就开始添加各种辅食，也是因为人乳的营养不足以支撑长大的身体了。”这个理解起来倒是不困难，就譬如为什么吃肉的人，比那些只吃米饭的人壮实，大概就是这种养料的不同。“那牛乳为什么可以？”三格格又问。佟珍瑶答不上来，这原本就是不同的东西，要问他们为什么不同，那就得搞搞研究了，她是说不上来的。“这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么个道理，什么原因却不知，其实格格们也可以喝一点煮开后的牛乳，就是千万要注意，一定要真的煮开，牛乳很容易假沸，显示出一种煮好的假象，这是不能喝的，容易染上病症。”大格格听得很仔细，只要一想到草原上用牛乳更多，她就没办法不留心。太子听了只是点头，“孤的份例你也拿去，只是这事还是知会汗阿玛一声为好。”佟珍瑶看着太子，陷入了思考，好像有一条新的剧透路线在她眼前展开了。“那我把知道写作条陈，劳烦太子殿下转递给皇上了。”太子应允了，不忘问她对牛乳的安排，“那吃食要用多少牛乳，预备用到什么时候？”“月底吧，给胤禛生日做的，怎么也要那之前研究出来。”这话一出来，场上的人眼神都变得微妙。“姨母你果然喜欢小四。”连太子的言语里都有了酸味，开始叫起了姨母。姐妹两的偏心佟珍瑶也没法说不是，其实这里面有不少过了生日的，但她一直没想起来这茬，还是因为对胤禛童年结束的同情，才想起搞这些，大约真的有点偏心吧。不过她也应允，只要提前做出来了，大家都有份，只是希望对胤禛保密到生日。想到能先胤禛一步吃到，几人的表情好看了不少，这才原谅了佟格格的偏心行为。这研制的过程，不出所料的不顺利，两个厨子第二天直接给她跪下请罪了，那蒙古厨子，自打昨日见到了阿哥格格们拨来的牛乳，就知道不好，但是无论如何努力，一夜之间他还是弄不出来佟格格要的东西，只能祈祷他没有彻底开罪佟格格。佟珍瑶没搭理他，这宫里的奴仆没有不拜高踩低见风使舵的，现在宽容了不会觉得她多好，反而会觉得她容易打发，她可没有一直玩宫心计的意思，干脆拿这厨子立立威，下次再想拿捏她就掂量掂量。“方大厨，听说你擅长点心？”其实这也是多余问，就现在的厨房里，汉人厨子再不会做点心就真的没位置了，能留下的多少有一两个点心绝活，只是找个借口和方厨子说话。“回格格，小的擅长千层酥，但酥酪也做得。”方厨子恭恭敬敬答了。“既然这样，你先研究个点心，厨上可有烤炉？”先搭个窑吧，蛋糕液打好了直接烤试试。“这个容易得。”搭一个还不容易么？“既如此，我念个方子给你听，你回去研究研究——”方厨子听了方子，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听着是可行的，就是麻烦了些，“请教格格，这打发可困难？”佟珍瑶忽然回忆起了某个时段自制蛋糕，但是没有打蛋器的痛苦日子，看来得做个蛋抽子了，“有些麻烦，你身边可有力壮的帮厨使唤？先试着，回头给你送个好用些的器具来。”方厨子领了任务心满意足的走了，虽然有些挑战，但这绝对是个机会。跪在地上的蒙古厨子这才发现，比起同伴的鄙视，同伴的离去才更让人难受。佟珍瑶好像没注意到他一样，写了两页纸才在张氏的提醒下注意到这个人。“瞧我~差点忘了，要是太为难了，我还是找姐姐请个更擅长的厨子来吧。”蒙古厨子立刻就有动静了，央求道，“格格恕罪！是奴才的不是，但熬油奴才已经有了眉目，换人恐耽误格格的事啊！请格格暂且饶恕我，等此事了结再发落奴才！”他不能就这么被换掉！“那就再给你三日，三日后，若是连油都拿不出来——”“听凭格格处置！”佟珍瑶也不是真要处置谁，既然态度有了，就先放他下去了。在拆分了奶油和蛋糕坯的任务八天后，两边总算都做出了一点动静。佟珍瑶平静的吩咐两人开始合作，研究抹面的技巧，并且给蛋糕做出造型，起码在蛋糕上弄个马。两个厨子各怀心思的接下了任务，对视之间火花四溅。然而就在两人争抢着练习抹面裱花技术的时候，佟格格召了新厨子。这其实也是两个厨子的锅，佟珍瑶一向觉得吃什么不是很重要，但两位厨子为了奉承，总会送上一点菜，特别是在摸出了她的口味之后，这菜的花费没有涨，但菜单早已翻天覆地。而一旦有了更好的，佟珍瑶对美食的渴望就被唤醒了，尤其是传说中的糖油混合物等垃圾食品，总是会有一种勾人的魔力。所以她就召唤了新厨子研究炸鸡，虽然用油比较浪费，但是她也还能炸蘑菇炸肉丸炸鸡排，勉强也算利用率不错了。这也就导致了新加入战场的厨子，一边把炸物炸得喷香，一边大声呵斥跑腿的小太监看着弱，跑得不快，不能及时的把炸物送到格格手里，引得在另一头为了蛋糕争执的两个厨子不爽。但佟珍瑶不管那么多，已经点了几道下火的素菜，配上加了糖调制的果汁饮品，准备请客尝鲜了。阿哥格格们也很给面子，听说让他们尝新，一个不拉全到了。也得亏他们没有住在后宫的范围，送饭才能容易一些，三四个太监提着食盒气喘吁吁的送来了新鲜出炉的炸物。盖子一掀开，那股熟悉的炸物香味就出现了，几人倒是觉得这种温度的食物新鲜。“快趁热吃~这些东西凉了就没意思了。”佟珍瑶招呼道，甚至主动拿油纸取了一块。太子沉默了几息，“这也是番邦吃法吧？”用手拿未免太不雅了些。大阿哥是最爱别苗头的，听了这话反而油纸也不用，伸手取了一个鸡块，“哪那么多讲究？难道行军的时候也能来一套碗筷！就是吃个新鲜，你不愿意快走！”三阿哥完全无所谓，他被香味吸引，见大哥拿了，这会儿功夫已经拿到一块啃上了。好吃！和平日里那些鸡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三阿哥啃得极为投入。几位格格倒是斯文多了，取到眼前用随身的小刀割下了肉品尝，成功让其他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