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难言看看面色古怪的顾爸爸,又看看顾弥落荒而逃似的背影,奇怪:“小弥不是最讨厌包水饺的么?”
因为包水饺特别麻烦,尤其是过春节时包水饺,家里没个暖气,包饺子的时候特别冻手,顾弥以前可讨厌过年了。
顾爸爸和自家人小鬼大的儿子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
这世上哪里有最讨厌的东西?不过是因为没有遇见最喜欢的罢了,当喜欢盖过了讨厌,再讨厌也变得没那么讨厌了。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惹的祸。
父子俩沧桑地手牵手把傅难言请进了书房谈人生。
顾弥奔进厨房,千叮咛万嘱咐亲妈和小白,在傅难言面前千万千万不能提到“随或”这两个字。
一顿晚饭好歹算是平安无事地度过。
顾弥去卧室穿外套时正好瞧见床上随意扔着的随或外套,脚步迟疑了一瞬。
外面傅难言喊她,让她不用特地送他下楼。
顾弥一个激灵,做贼心虚地把随或外套一股脑塞进衣柜里,没注意到他外套正好放她睡衣上。
顾弥随手拿了件外套穿上,大声喊着:“等等,傅老大我还是送你下去吧……”
一路把傅难言送下了楼,没了长辈的打量,傅难言终于能撒开了欢给顾弥洗脑,把随或这人的缺点从头发丝一个不落地数到脚底板,恨不得把“呼吸都浪费氧气”这种离奇的借口也用上。
只要能给顾弥洗脑,再荒唐的理由也能派得上用场。
顾弥一边不过脑地附和,一边努力掩盖她早就和随或接触了许多次的事实。
傅难言坐上车,顾弥亲眼看着出租车蹿出老远,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
“幸好没发现,幸好没发现……”
顾弥暗自嘀咕着往前走,眼前蓦地多出一双脚。
休闲鞋,白色的,有一点点的眼熟。
顾弥下意识往侧让了一步,鞋子的主人也跟着往侧走了一步。
顾弥再让,鞋子主人也跟着让。
顾弥豁然抬头:“……随或!”
果然是随或。
他还穿着之前那身衣服,眼皮冷漠地耷拉着,神色怏怏。
听见她喊他名字,随或倦怠地抬了下薄薄的眼皮。
顾弥做贼心虚,回头瞅了眼大门口,没有熟悉的人影,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明明她和随或的关系很清楚,分手的前任男女朋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虚。
“你怎么还没回去?”顾弥皱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