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熙看了看地上的药,又看了看药炉里的药渣和一点点药,思考了片刻,突然灵光一闪。
“娘亲,还有药渣,我可以再熬一碗给你,虽然药效可能没有之前的好,但是应该会有点用,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池暮粲然一笑,“当然可以啦,熙宝真聪明。既然想到了办法就赶紧行动起来吧,爹爹和大伯伯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好,我现在就去拿碗把药渣装上。”时熙站起来,急冲冲地跑出厨房去拿碗。
片刻,时熙就拿着碗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药炉里的药渣倒入碗中。
“可以啦,娘亲,我们走吧。”时熙战战兢兢地端着碗,小心谨慎地向前走。
池暮应声跟上,心中有些许小雀跃,可以搬离这个让人讨厌的地方了,nice。
母子俩一前一后地走着,一个在前边认真地端碗走,一个在后边脚步轻快。
走到院子里,时熙看到爹爹和大伯伯站在烈日下等着,有些懊悔,抱着碗的手更紧了。
“熙宝,你把碗放回木桶里,牵好爹爹,咱们准备走啦。”
听见娘亲的声音,来不及再想其他的事情,赶紧去放碗。
待时熙放好碗之后,池暮在板车后面护着家当,对臣大说道,“大哥,走吧。”
蔚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火红火红的太阳,普照着大地,人们的影子被照射得如小人国里的小矮人。
时臣在最前面拉着板车,面上云淡风轻,肱二头肌却鼓得满满当当,拉着绳索的手上布满了一道道青筋,彰显着拉车人的不易。
池暮站在板车后面,双手五指张开,放在板车上,使劲儿地把板车往前推。
身体不给力,推车徒伤悲。
走在后面的是时禹父子俩,小手拉大手,一起向前走。
路,弯弯曲曲,坑坑洼洼,黄土在上,十分不好走。
旁边都有人家,普遍都是茅草屋,依稀可以看见远处稀疏几座青砖大瓦房,也不知道是不是梨花村里的。
一些没看到分家大戏的长舌妇们端着碗筷边吃边看着时禹一家,眼中满是好奇和八卦,大胆地直接问道:
“臣大呀,你们一家这是东西干啥去呀?禹三也出来了呢,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哦,瞎子竟然也敢出来,不怕出来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呀!”
这尖酸刻薄的话语让池暮忍不住侧目,眯眯眼,颧骨突出,脸庞蜡黄,满是雀斑,说话之时露出一口大黄牙,唾沫星子不停地向外喷。
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梨花村里嘴巴最臭的大嘴婶子,嘴碎话多,还是个大嘴巴,久而久之,大嘴嫂子就这么被大家喊出来了。
池暮可受不了这种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尖酸刻薄。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家的瞎子,怎么能让旁人骂了去,谁家能有这么聪明俊美的瞎子?
池暮唤住臣大,“大哥,先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