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这个不是重点。
李和崇让大耳等人退下,单留吴姗耘一人,问:“知道朕召见你,所为何事?”
“下官不知。”吴姗耘答道。
她气息平稳,竟然毫不紧张激动。
李和崇有些惊讶,继续问:“是你随裴岳去了宁夏?”
“是。”
“听说遇见了李锐?”
吴姗耘也已看过那邸报,抬眼看了李和崇一眼,说:“遇见了一个身份不明之人,但下官不知是否是圣上所说之人。”
“那你就给朕将遇见这个身份不明之人的前前后后都细说一遍。”李和崇道。
吴姗耘想了想,说:“事情过了大半年,有些不记得了。”
李和崇闻言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冷笑一声,心中暗叹当初果然没看错人,即便与青瑜有几分相似,但其实差远了。
他端起茶杯,慢吞吞喝了一口,问:“你想要什么?”
吴姗耘说:“下官仰慕陛下,想在圣上身边伺候,日日见着圣上,下官死而无憾。”
这话听得李和崇都有些腻味,略略有些意外,前半句听着还以为她要做个宫妃,“日日”得见却只有他身边的女官,问:“你是想进养心殿?”
“是。”吴姗耘扑倒在地,说:“下官斗胆,请陛下恩准。”
“你如今已是四品惠侍,到朕身边,难道想做二品御侍?”李和崇话中的嘲讽之意毫无遮掩。
不曾想吴姗耘毫不客气答:“是!”
李和崇看着她,反被她这份理直气壮的厚颜无耻气笑了,问:“为什么?”
吴姗耘说:“我要让从前瞧不起我的人反过来怕我、敬我、讨好我。”
这个答案直白得让李和崇惊讶,他坐正了身子,再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几乎匍匐在地的人,嘲笑之意荡然无存,这样坦荡道出心中所想的勇气,他佩服。
李和崇说:“好。”
吴姗耘谢过恩,稍稍回忆,只说了当日裴岳认出明善那一晚的经历。
李和崇听她所说与裴岳所奏大致相同,心中信了几分,问:“他缘何会找上你们?”
“下官不知。”吴姗耘说:“事后裴岳让我不要多问。”
“若要你去认他,你认得出吗?”李和崇问。
吴姗耘嘴角一翘,说:“化成灰都认得出来。”
吴姗耘让到一扇屏风后。
进来的七个人,六个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坠在最后的一个竟须发花白。
七个“皇裔”围成一桌,吃饭喝酒,一个个盯着桌上独一盘白煮鸡眼冒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