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纵使她用自己所能控制的最小火焰,清毒草还是一触即焚。
“最后一次。”季酿打了个哈欠,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她发现虽然药没炼成,但是她好像能操控更精细的内力了。
可这有什么用,该失败还是失败。
一阵乌黑的气体袅袅直上,季酿捂着鼻子瞅了一眼鼎内的情况,目光瞬间暗淡,她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床上一倒。
拉倒。
桌上油灯也正好燃尽了芯,夜里所有的亮光都被星空独揽,一夜好梦。
“喔呜喔——”公鸡撕心裂肺的打鸣声传来。
季酿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继续睡自己的懒觉,门外侍女迟疑着不敢敲门打搅。
一只雪白的兔子从半开着的窗户跳了进去。
莳逸轻巧落地化成人形,不料日上三竿季酿还在睡觉,她横七竖八的扭着,睡相着实难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糊味,地上倒着瓶瓶罐罐,桌上的药鼎旁散着到处都是草叶,各自不同程度的焦。
莳逸以为季酿在研究什么邪术,于是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活着。
手怎么脏乎乎的。
季酿在睡梦中,觉得有只小猫挠她的手心,于是把手藏到肚子下掖着。
没过一会,小猫捏着她的手腕又把手拿出来。
时轻时重的蹭着,好像不是猫……
季酿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中看见面前蓝色的一个人,长着黑色的长发,这么个侧脸还挺漂亮。
这谁?不会是十亿吧……
!
季酿瞪大眼,反应过来吓得一个激灵,掌心传来布料的触感,她低头一看:
十亿手里拿着干净的帕,正捧着她的手一点点的仔细擦。
季酿连忙把手缩回去。
莳逸抬头,用陈述的语气道:“你醒了。”
他一脸淡定,就好像一直生活在这个屋子里。以至于季酿愣愣地看了他,许久,才想起来问一句:“你干嘛!”
又……又跑她房间干嘛!
季酿语气听着很不善,莳逸没有回答她。
门外侍女听见说话声,正要推门进来伺候她梳洗:“小姐你醒了。”
“没,先别进来。”季酿连忙出声制止。
为什么她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十亿倒是一点也不避嫌,他该不会又饿了,所以找她来吃胡萝卜?
这兔子真麻烦。
“等我一下。”
季酿穿鞋下床,自顾自走到镜子前简单梳展头发,像十亿那样披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