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默默的看着燕丰。病房里,马一跟薛虎还没走,很快,又有两个来换班了。
是鹰隼小队的人,我还真叫不上名字。
进门就喊我嫂子,说要换班,先把马一跟薛虎换下去。两人队里有事,也就顺势走了。
其中一人看着我说,“嫂子,你也回去吧,晚上我们两个来陪。”
我摇摇头,“没事,晚上我来。你们两个也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事……”
“那不行!”他说道,“嫂子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不放心……万一夜里有点什么事,我们也在。”
“可是这里有医生,有护士,有什么事,我也有人可喊。”
真正的原因,我想把他们两个支走,晚上再跟燕丰叨一晚上。
关大夫说,我上午说的话,起效果了,那我晚上接着再说。
总之,你不醒,我就说。
这两人拗不过我,也终于离开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出去楼下买了饭,回来慢慢吃着,吃一口就跟他说一句,“燕丰,这里的饭好难吃,都没你的水平呢。”
吃一口,再跟他说一句,“燕丰……你说京都的帅哥多不多?我要不趁这个机会在外面多走动走动?顺便来个丰遇什么的?”
再吃一口,再说,“燕丰,再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啊,你要再不醒过来,我就跟别人跑了……”
一顿饭吃完,说了不知道多少句。
一直到晚上,我眼睛没合,嘴也没停过。
反正你也昏迷不醒,我说什么……你能听多少算多少吧。
终于在快天亮的的时候,我爬在床头渐渐的睡着了,一直等到护士来查房,我才猛然惊醒。
一抬头,见护士正呆呆的看着我,我愣了愣,“怎么了?”
护士指指我的手,我狐疑的低头去看,一下子就愣了。
紧接着,眼里泪水夺眶而出,嗓子都哽哑了。
我的手,被燕丰的一只手,轻轻的握着,虚虚的握着,没什么力气,可在我眼里,却是生的力量。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我起身,小心翼翼的去看他。
他依然闭着眼,看不出什么。
可我却看得出来,他真的——醒来过。
眼角还留着一滴泪水的痕迹,证明,他真的醒来过。
一时间,我也不敢喊他,捂着嘴起身,让护士去找关大夫过来。
关大夫过来检查一下,告诉我说,“应该是没问题了……”
转身要走,看意思不想跟我多说话。
我想到昨天办公室里的谈话,决定一定要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
轻轻放下了燕丰的手,我拉开门追了出来,拦住她,几乎是一口气的说,“关阿姨!我问你地址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西北方向那边一个偏远的小镇,叫社镇的地方出生的?你还有个姐姐,她叫关彤,她大你七岁。你姐姐曾有一儿一女,大的是儿子,小的是女儿。女儿在很小的时候丢失……”
话没说完,关大夫已经猛的睁大了眼睛,一把将我紧紧的抓住,一脸不敢置信的问我,“丁洋,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还是你从哪里听来的?你告诉我?”
她这样一说,我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