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小白脸”三个字给刺激到了,一直不省人事的任天行居然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肿胀的眼角撕开一条细缝,心怀忐忑地眯眼一看,当发现自己的两个爷爷和小姨都在这里时,顿时惊喜不已。
“三爷爷,揍是他!揍是这个瘪三打滴哦,一厅要嫩死他!”已经看不出人样的任天行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跳了起来,他狠狠地戳着秦弦的背影,口齿不清地说道。
从没有过的屈辱感让任天行发狂,他愤恨得几乎把牙给咬碎了,现场的局势给了他人多势众的错觉,一贯的飞扬跋扈劲又重新活络起来。
经过短暂的沉默,当发现秦弦对自己的指控不敢反驳时,任天行的内心更是舒爽极了。
哈哈!真是苍天有眼啊,敢在天涯城对他任天行动手,就应该预料到自己悲惨的下场!
啪——!
陶醉在飞扬跋扈气势中的任天行还没有舒爽超过3秒,一记重重的耳光就把他带回了现实。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畜!你是想拉你三爷爷为你陪葬吗?!”
咆哮完之后,任海涛也顾不得自己生疼的右手,紧接着重重的一脚把任天行重新踹翻在地。他必须赶在秦弦动手之前先给自己这不肖孙一个惩罚,不然一旦秦弦动手,很可能会出人命。
“爷爷!”任天行被接连的耳光和踢踹给打蒙了,一脸惊恐地看着又要踢将过来的任海涛。
“大哥!”任三爷爷拉住了任海涛的衣角,他对自己这位大哥的行为同样无法理解:“你为何要糟践自己的孙子去讨好一个山野小子!这里是天涯城,就算是元老院也要给咱们任家一份薄面,你何苦委曲求全至此!”
任海涛听完自己三弟的浑话,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他落寞地转身,先是看了一眼秦弦,然后死死地盯着三弟的眼睛,哽咽地说道:
“三弟!原来你也知道元老院能给咱们任家的就只剩下‘薄面’了啊?!如果是在六年前,或许元老院还能看在你有些许军功的份上,给我们任家几分薄面。
可是这几年来,你行事狠厉、肆意妄为,上面的许多长老对我们任家早就心生不满,要不是秦长老顾念旧情、力排众议,你以为任家还能在天涯城留名吗?!
母亲临终前把你和二弟托付于我,是大哥无能,没能在百国战场上保住你的性命,无奈之下只能让你成为‘灵人’。我深知你内心苦闷,一身抱负无处施展,对不能入元老院一直耿耿于怀。
可是上阵杀敌本就是我们中洲男儿的本分,你又何苦因些许战功的待遇不公而心生怨怼呢?!人生的去处多得是,不是只有元老院才能施展你的抱负!
三弟!是大哥对不起你,是大哥辜负了母亲的嘱托!可是大哥真的已经尽力了啊!
你现在如此不珍惜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难道是要大哥的余生在痛苦和愧疚中度过吗?!”
说到这里,任海涛已是老泪纵横,多年的愧疚、遗憾和自责一时涌上心头,如果不是还有母亲的嘱托没有完成,他早已追随自己的爱妻而去。
作为任家的家主看似风光,实则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任海涛早就累了!
“喂!我说你俩的兄弟情叙完了吗?叙完了就赶紧干正事了!”
秦弦觉得这老掉牙的桥段真是太俗套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他哪有这么多时间去悲天悯人啊!
还有飞飞和整个熊英小队等着他去救呢。
秦弦的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尹歌、艾青鸾和任三爷爷的眼光都直瞪瞪地朝他看去。
刚才任老大提到秦长老时,他们还没在意,可是现在听见秦弦说话,脑中的某个神经突起立马就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