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班人早就练就了先闻其声后见起人的本事了,人还没到教室里,众人就安静下来了。
“还挺热闹的,考完了很激动呀?
”刘群群笑了笑。
底下学生窃窃私语着,刘群群被第一排女生拉去问问题了。
向笑源喝了口雪碧,啧啧嘴:“能不激动吗?这该死的考试周终于结束了,翻身农奴把歌唱~”
他的前桌两人闻言,有序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徐筱挑眉:“唱啊,不怕死的就唱。”她朝讲台方向努努下巴。
向笑源看了眼,憋屈地摇头,小声道:“我这不找死吗?这节骨眼上,我是嫌去办公室太少了吧?批斗大会我还少参加过?”
晨姝诧异:“原来你去办公室去批斗去了啊。”
徐筱笑嘻嘻地告诉晨姝:“他每天要不是迟到,就是玩手机被抓,或者上课走神睡觉云云。总之,这些都是批斗的理由,反正办公室老师多,来都来了,不批白不批。”
向笑源小声跟徐筱理论着她的话有歧义。
那头晨姝没细听他们俩的谈话,目光落在另一边。
那人从考完试后回到桌位上就开始睡觉了,雷打不动,睡得沉乎。毛茸茸的头发被半开着窗户透进来的风吹扬。
晨姝想了会,敲敲桌子,恶作剧似的背过身去。
她悄悄透过窗户音像看后桌,没有动?没反应?
她都那么热烈敲了,这家伙居然睡这么沉?
她想转身去验证一下。
猛地转身,一双放大了的浅色瞳仁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往后一靠。
于珩眉眼一挑,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伸出手抓她过去。
“你什么时候醒的!”晨姝心有“余悸”,抓着校服衣领,想到她刚刚,差点就碰到他的鼻尖了。
只剩微毫的距离。
近到她几乎肉眼都能数清他的下睫毛根数。
近到她发现他眼角有鼻尖上痣,很浅,如果不是这样偶然间近距离看到,她大概也不会知道。
恍然,越是回想,她就越难以“自持”,耳骨渐渐透着红晕,她下意识咬着下唇瓣。
晨姝眼睑颤了颤,低垂着眼角,下意识里还在紧张、无措的手紧紧拧在一起。
于珩颔首道:“在你敲我桌子前我就醒了。”
晨姝登时缄默。